盛浅予看着冷然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五年的朝夕相处并未换来这个男人半点的关心。
她以为就算是石头,五年也能被捂热了,可是这个男人的心依然比寒冰还冰。
“南望,你觉得我们这样还有意思吗?”盛浅予浅笑一声,“不对,从一开始就没意思,奉子成婚的婚姻,能有什么幸福。五年前我用一个孩子把你留在身边,让你给了我一个盛大的婚礼,但我知道,我没有赢了时安。五年后时安回来,我看出你现在很想和她在一起,但是因为孩子,因为责任,你极力克制。”
陆南望并未开口,他也并不想和盛浅予讨论这个话题,这是一个不会出现一个两全局面的困局。
“我知道你特别看不起那些左拥右抱的男人,如果你担心现在和我离婚会落人口实,没关系。离婚我来提,坏人我来做,你不是无情无义之人。”盛浅予似乎将后路都考虑好了,“离婚之后,我会带着念衾去国外生活,不会再回到海城。如果你想念衾了,可以去国外……”
“够了。”男人沉沉地打断了盛浅予。
他从单人沙发上起来,走到盛浅予身旁坐下。
因为忽然间的靠近,倒是让盛浅予有几分不适应,往后挪了一些。
却因为这个动作牵动了背后的伤口,太疼了,眼泪不自觉地从泛红的眼眶中掉下来。
“受了伤就别说那么多话,回房间去好好休息,念衾醒了会找你。”陆南望仿佛当刚才盛浅予的话,没有说过一样,“念衾很粘你。”
“你还要这样温水煮青蛙到什么时候?”
“我先前就和你说过,念衾必须得在陆家长大,不会让你把他带走,这件事没得商量。”陆南望顿了一下,“至于时安,她不会成为你我婚姻的第三者。”
盛浅予知道,这是陆南望能够给出的最大的承诺,只要她和陆南望还有婚姻在,他就不可能做出对不起婚姻的事情。
陆南望是个言行一致,刻板老旧的人,只要说了这话,就算他心里有多喜欢时安,也不会打破他现在说下的话。
就算他心里的那个人不是她,只要他们两个在一起,她就是最大的赢家。
盛浅予轻轻地将头靠在陆南望的肩膀上,“我愿意等你,等你回到我们的家,回到我和念衾身边。”
当一个女人用这些话来挽留一个男人留在她身边的时候,那个男人的心早已经不在她身边,她心中所有美好的幻想,也都只会是幻想。
何况,她一直都明白,陆南望的心从未在她身上停留过。
“回去休息吧。”陆南望将盛浅予肩膀上的衣服拉上,堪堪遮住她露在空气中的肩膀。
盛浅予没有动,只是靠在他的肩膀上。记忆中,她几乎没有这样靠在过自己丈夫的肩膀上,温柔缱绻成为一种奢侈,得到之后心中是狂喜的,甚至觉得先前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男人僵直着背脊,任凭盛浅予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当他在洛城长寿路外的小区选择回归家庭,在时安和陆念衾之间选择了后者的时候,他就明白,不管他有多念着时安,也只能是念着。
他首先得是一个父亲,其次才是一个男人。
“二哥——”陆锦瑟的声音传来,走进来之后看到盛浅予靠在陆南望的肩膀上,马上捂着眼睛转头,“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们夫妻二人的,我这就走!”
但是说了要走的人,并没离开,她刚才惊鸿一瞥,看到了茶几上的药品,还有染血的纱布。
“行了,别装了。”陆南望淡淡地对陆锦瑟说道。
陆锦瑟吐了吐舌头,依然背对着他们两,“那你们两恩爱完了没?”
记忆中,好像还是第一次看到盛浅予将脑袋靠在陆南望的肩膀上,她和陆家的人都知道陆南望和妻子貌合神离。
陆锦瑟知道原因,时安。
她因为傅行止的原因很讨厌时安的存在,但是时安的确是陆南望心中无法触碰的白月光,这一点是没办法改变的事实。
她就在想二哥什么时候才能忘记时安真心实意地和嫂子在一起,现在看来,好像离那一步不远了。
陆锦瑟等了两秒钟之后转身,这才发现盛浅予受了伤。
“嫂子,你这是怎么了?刚才就看到好几个保镖从望园出去,出什么事了?”
“哪那么多问题?”陆南望淡声对陆锦瑟说道,“她只是不小心受了点伤,你送她回房间。”
盛浅予和陆锦瑟皆是一愣,他不打算自己送她回房间,而是让妹妹代劳。
已经从陆南望肩膀上离开的盛浅予,眉头几不可查的动了动,到底,和陆南望还是疏远的。
“我去打个电话,公司的事情。”陆南望似乎是特意地解释了一句,然后从沙发上起来,往别墅外面走去。
陆锦瑟看着陆南望的背影,微微摇了摇头,从陆南望开始解释,她就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问题。
她走到沙发边,“嫂子,我送你回房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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