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不见她的面容,却能恍惚察觉她似乎在擦眼泪。
“大概是快死了,就爱回想过去的那些事儿。”她眯了眯眼,似想起了什么,道:“老七呢?”
皇后道:“符焰谷封印有异动,四国皇族都派了人去铲除符焰谷,旭儿也去了。”
“嗯。”太后缓缓道:“老七是个稳重的,你得护住了他,别像他跟太子一样,被人害了…”
提起自己的长子,皇后不由得潸然泪下。
她用力点头,“臣妾知道。”
太后疲倦道:“我累了,你回去吧。”
“是。”
皇后起身,“臣妾告退。”
……
从慈安宫出来,皇后神情还有些恍惚。
绛心扶着她的手,轻声问:“娘娘可是心情不好?”
皇后摇摇头,“本宫只是感慨,太后从前那般讨厌我,如今却愿意对本宫推心置腹。看见她病得那般严重,我这心里,也怪不好受的。”
绛心没接话。
皇后又叹了一声。
“走吧。”
当晚,皇后刚准备歇下,绛心急急而来。
“娘娘,太后…薨了。”
皇后身体僵硬,她缓缓转过来,声音颤颤道:“你说什么?”
绛心低声道:“太后…薨了。”
啪嗒—
皇后手中的象牙梳掉在了地上,她的神情,竟是难以言诉的哀戚和悲痛。
……
太后突然薨逝,其实也不是突然,太后早就病入膏肓,不过就是这两日罢了。天熙帝是孝子,为此伤怀了好久。
而此时的淮王府,灯火通明。
慕子奕这几日都在和自己的幕僚商议要事。
虽然天熙帝看似要对他委以重任,但他自己心里清楚,父皇早已对他失望透顶,太子之位这一辈子都将与他无缘。
他想要登入那高位,就得另谋他法。
“老七还没回来,这是最好的时机。”
他眼中冷光乍现,已有决断。
……
户部那边的官员升迁还在继续,慕子奕借用权利之便,将自己的人安插在各个要职。
四月十六。
早场之上,以许大学士为首的文官一致上奏,请求皇上册封太子。折子上推选的人,都是慕子奕。
天熙帝大怒,当众斥责许大学士有不臣之心,将他与慕子奕一起禁足。
慕子奕跪在地上谢恩,嘴角却勾起一抹意料之内的冷笑。
既然如此,就别怪他无情了。
消息传到后宫,皇后冷嗤道:“他们还真是着急,太后刚过头七,就在这个时候上奏册立太子,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绛心奉上茶水,道:“娘娘切莫动怒,当心自己的身子。”
皇后喝了口茶,心头火气稍稍降下不少,仍旧抑郁。
“你出宫一趟,给我哥哥传个话,让他派人盯紧淮王府。慕子奕一定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一旦他有任何不轨之举…”
剩下的话她没说完,意思却已是不言而喻。
绛心道:“奴婢明白。”
……
就算看得再紧,依旧出了意外。
四月二十,慕子奕逃出了盛京。
啪—
皇后手中茶杯摔落在地,面色沉怒。
当日,许贵妃被软禁。
四月二十七,慕子奕集结京外十万守军打入盛京。
朝中一片哗然。
天熙帝气得当朝怒骂。
“这个逆子!”
他当即派遣兵将,出城迎战,并且将慕子奕所属党羽全数下狱。
京中顿时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四月三十,慕子奕已经打到了城门口。
天熙帝正紧急召见大臣商议退兵之策,却有侍卫仓皇走进来,颤着声音道:“皇上,许昭仪…挟持了皇后娘娘。”
许昭仪就是被贬的许贵妃,慕子奕的生母。
天熙帝一惊而起。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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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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