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荷拿着剪刀,看着赫连沧海,笑道:“把上衣脱了!”
赫连沧海依言脱掉,胸口被纱布包裹的像个粽子,慌乱间缠的纱布,很不规整,但是挺结实的,肩膀上,雪白的纱布上,氤出一片红色,血液已经枯干,变成了黑红的颜色。
轻轻拉起赫连沧海胸口的一条纱布,静荷挥起剪刀,直接开始剪了起来,缠的圈数太多,若是一点一点的拆开,又要浪费许多时间,他的伤口,经过昨天一晚上的愈合,想必已经不再流血,自己拆绷带粗暴些也没什么顾及。
三下五除二,静荷便将他身上的绷带全部剪断,碎碎的飘落到地上,赫连沧海肩头的伤口是手上最终的地方,血已经止住,而他胸口的伤口,相对浅一些,一部分已经开始愈合。
只是昨天处理伤口的条件并不太好,他上身仍是血迹斑斑,令人触目惊心。
“公主,水来了!”岚梅端着热气腾腾的水盆,肩膀上搭着毛巾,几步来到赫连沧海身前,将木盆放在一旁的小几上,涮涮毛巾,轻柔的帮赫连沧海擦洗身上的血迹。
赫连沧海有些不好意思,他身边从来没有婢女,服侍他的人,要么是他以前的书童,要么就是周海,至于静荷,静荷那暴脾气和性格,完全,让他感觉不到,静荷是女子,在她面前,他只会有些被蹂躏的感觉,似乎根本不需要避讳似的。
而岚梅不同,岚梅轻柔且细致的为他擦洗伤口,轻柔的手指碰触到自己的胸口,让他十分不自然,万分不自然,他宁愿这手指,是静荷的,纵然静荷对自己,从来没有半分轻柔。
说来有些心灰意冷,从刚才静荷给他拆绷带的时候,他便已经认识到,自己在她心里,真的没有半分位置,她那么轻松的,好爽的,拆绷带的时候,甚至目光都没有看一下自己的脸色,她对自己的医术有信心的同时,也确实没有将自己放在心里,若是她心中有自己,就算知道不会疼,也会下意识的关心自己,倘若此时受伤的是冷卿华呢,怕是另一番光景吧。
吃醋,他没那个资格,只能心中暗暗多次告诫自己,要死心,要学会放弃,但是,一次次的告诫,又一次次的不甘心,在沧州是,现在又何尝不是,昨日,她看到自己受伤,眼中的关怀,不是假的,唯有那一点,让他感觉满足,幸福,小小的幸福一下,但这幸福又瞬间被浇灭。
岚梅将赫连沧海的身体擦洗干净,静荷调弄的药膏也已经弄好,看了看赫连沧海肩头有些发白的伤口,轻轻抚了上去,食指和中指合并,贴在伤口附近,轻轻掰了掰,仔细观察伤口深处,鲜红的肌肉,而后,满意的点点头,却完全没有注意到,赫连沧海却因为她那轻轻一掰,已经痛的呲牙咧嘴。
昨天静荷给赫连沧海的药,跟梅山狼群时,给冷卿华用的药不同,给冷卿华用的药,有止疼和麻痹的效果,那时候,她采了半个多月的药,身上的药很丰富,并且尝试做了很多类型的药,而昨天,麻痹的药却并没有带在身上,因此,他的伤口,轻轻碰触,像静荷这般轻轻掰开,还是很疼的。
这轻轻两指间的碰触,让赫连沧海先是心跳加速,而后便是身体剧烈的颤抖,当然,后面是疼得,如此感觉,着实是痛并开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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