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不明白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设定,她接受不了,无法理解,难道让她像那些心怀怨愤却表面带笑的去讨好别人吗,如此两面三刀,她自认做不出来。
生平第一次觉得,或许人生这条路,还是走错了,她还是应该将母亲带走,躲在一个安静,袅无人烟的地方,跟一个平凡的男人,平平静静的过一辈子,夫妻二人,相夫教子,没有世俗纷扰,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规矩教条,平淡的过完一生,不好吗?
就在静荷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的时候,岚梅端着刚刚熬好的药汤走来,见静荷仍在闭着眼睛,睫毛颤抖,她知道娘娘没有睡着,不由将药放在旁边的小几上,轻声唤道:“娘娘,起来喝药吧!”
静荷的思绪陡然被拉回,她愕然睁开眼睛,看着岚梅,问道:“什么药?”
“平心凝神的药!”说着她将静荷扶起来,背靠在床柱上,轻声道:“太医说,您这是劳累过度,怀孕中,运费最容易疲惫了,而您脉象虽然平和,却气息紊乱,又有多条喜脉,如盘走珠,活力非常,正是最怕费神过劳的时候,太医让您喝一些安神药,然后多休息休息,注意养胎!”
静荷笑了笑,听着岚梅的话,不由摇摇头,看了那碗药,笑道:“端走吧,我没事,不用喝安神药,一会儿我打坐一下,平复心情就好,他开这安神药,还没有内力管用。”
“啊?”岚梅愕然看着辛辛苦苦熬了一个时辰的药,还是热腾腾的,就这么倒了,也着实有些舍不得。
“拿出去吧,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怀孕期间,能不吃药就不吃药吧!”说道这里,她盘膝坐起,脸上依旧苍白,五心向天的姿势,运转内力,精神顿时为之一振。
然而,内力还没有运转一周天,她便睁开眼睛,看着岚梅端着那热腾腾的药,有些举足无措,不由目光一闪,看着岚梅,长叹一声问道:“岚梅,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太娇纵跋扈了!”
见主子询问,岚梅连忙放下手中的药碗,走到静荷面前,想了想,很是认真与郑重的说道:“小姐是让我说吗,昨天您跟老爷掏心挖肺的说的一番话,换来的却是老爷对您小气,善妒,跋扈,甚至是失德的评价,让奴婢来说,真的很过分!”
静荷目光怔怔的盯着她,响起岚梅的身世,若有所悟。
“我们姐妹四个,母亲生下我们几乎去了半条命,但因为是女儿,父亲漠不关心,就连母亲也被姨娘们肆意凌辱,而我们,更是被买进了花馆,父亲,只对家中男丁亲近,我们怨了一辈子,现在也不会原谅她,我们姐妹虽然也读过书,为了迎合书生学子们,也读过四书五经,女则女训,但绝对无法原谅父亲对母亲做的一切!”
“虽然遇到您之后,我们姐妹没有受太多苦,但也忘记了家中的一切,父亲,只当他不存在罢了,日后也绝不会想见,恨他也罢,恨姨娘们也罢,终归是我们姐妹没有福气,无法享受父母疼爱的资格,所以,小姐,老爷不喜欢你,独宠二小姐,您也当他不存在吧,这样心里舒服些。”
岚梅再次用上小姐,老爷,等称呼,是主仆间说的贴心话,听岚梅的话和其中意味,她虽然说的风轻云淡,没有意思感情,单从她眼中,还是能看到浓浓的渴望,压抑,还有无可奈何的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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