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丞相再也忍不住了,此时他的脸上才显现出怒去,连忙走上前去,飞快的一巴掌打在孔淑脸上,虽然他知道皇后武功高强,能轻易躲过,但是如此不逊的女儿,他如果再不上前阻止表态,怕是真的会得个教女无方的名声。
被掌脸的孔淑,脸上的嚣张慢慢消失,她终于惶恐起来,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丞相,喃喃道:“父亲,你竟然打我,你竟然打我?啊……”说着她大叫一声,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看着她疯癫的样子,静荷不由摇摇头,往旁边站了站,轻笑道:“人之所以为人,正是因为有理性,能自控,知廉耻,若是肆无忌惮,与禽兽何异?”
说罢她甩甩手,朝老夫人行了一礼,又看向父亲,道:“父亲,可否单独谈谈!”
丞相点点头,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搓搓手,目光深邃的看了孔淑一眼,朝孔封使了个眼色,静荷也朝雪豹使了个眼色。
静荷与父亲两人进入旁边书房,老夫人则是在侍女的搀扶下,往孩子的房间走去,其他人则是终于呼啦一声,走了个干干净净。
书房中,静荷与父亲两人坐在并排的太师椅上,岚兰端来了茶水,静荷站起身来,从岚兰手中接过茶盏,亲自端给父亲,而后,静荷就这么站在父亲面前,长叹一声,眉头微索,轻轻问道:“父亲,在您心里,女儿就是那么气量狭小的人吗?”
看着如此镇定自若的女儿,丞相目光有些游移,他摇摇头,随后仔细端详了静荷一会儿,长叹一声道:“你的性子是最像我的,我年轻时,也是你这般!”
静荷一愣,坐在他对面的太师椅上,安静的听着。
“淑儿表面张狂,其实那是最愚蠢的嚣张,她的嚣张全是因为我,为父我中年得女,她又那么调皮可爱,自小长在我身边,我自然宠她,可是,你的张狂却并非如她一般浅薄,你懂得很多,比为父我还聪明,论才情,论相貌,整个轩辕帝国,能比得过你的,都没有几个,你的卷狂,是一种超然的,从骨子里的高傲,跟三十年前的为父,如出一辙。”
静荷点点头,她仔细想想,也确实是这样,自认为多认识几个字,知道的比别人多,她便不屑于跟那些什么都不懂的人,一争高低,这种飒然,何尝不是另一种猖狂。
“为父知道,这种猖狂并不是故意的,但是,静儿,你可知道,你是为父的第一个孩子,你降生的时候为父有多期待吗,为父多年期盼与等待,终于有孩子了,虽然是个女儿,但至少免了许多人的闲言闲语,你从小恬静,不善言辞,总是说的少,做得多,为父手把手教你写字,仅仅两岁的孩子,坐都坐不直,便会拿着毛笔,歪七扭八的写出来,为父是打心眼里喜欢你的。”
“可是后来,你住的院子着火了,一脸的伤,为父当时痛彻心扉,我知道对不起你们娘儿俩,可是我不敢再看到你,每次看到你,看到你脸上的伤,我就会忍不住的自责,痛心,愧疚,后来又从孔华那里知道,原来孟夫人平日里竟是如此苛待你们娘儿俩,我便更不敢再见你,总是希望,我不见你们,免得她想起自己不能生,而迁怒你母亲。”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