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整个尚清门都沐浴在阳光之中,绿柳随风而摆,鸟儿轻声鸣叫,各大峰头已经开始做早课,到处都是和谐的声音,除了——第七峰。
“你们听说了吗?师祖昨天给第七峰安排了个峰主。”
“听说了,据说是个孩子。”
“什么孩子,小屁孩,两三岁的样子,可爱的不得了。”
“谁啊,居然运气这么好,早知道这样我们也去试试了,居然能拜师祖为师。”
啪,这人脑袋被打了一下,一个穿着水蓝长衫的男子挤进了几个人中间:“难道你们忘了这第七峰的传言?做第七峰的峰主还能是好事?”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点头附和。
这个说,说的对。
那个说,这姑娘太惨了,这么小就要被算计。
另一个说,幸好没选中我,当师祖的徒弟也没什么好的。
“第七峰就是乱一点而已,也没什么不好的吧?”崔薇蹲在他们旁边,问。
“一听就是刚来的,你不懂,这第七峰啊,向来被人称作不祥之地,据说进了第七峰的人都活不过七天。”
什么!
崔薇脸色都变了。
“胡说!是三天!”
噗——
崔薇差点吐血,一哆嗦就把手边的杂草拔了下来,她继续紧张的听着,就听到那个水蓝长衫说:“你们说的都不对,没那么夸张,最多是堕魔!”
“……”这比他们说的还要夸张好不好。
水蓝长衫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凑近点,低声说:“之前尚清门封锁了消息,基本上那些小辈都不知道,尚清门出过三个魔门中人。”
“什么叫出过三个魔门中人?”崔薇问。
“就是堕魔,本是道门领袖,结果最后改投魔门!”
“为什么?”
“我也想知道啊,更重要的是这三个人都是第七峰的人。”
崔薇浑身一冷,忽然觉得周围阴气森森。
“然后呢?”崔薇见这水蓝长衫欲言又止,问道。
他又招了招手,所有人都把脑袋凑了过去。
崔薇竖起耳朵听着,就听他说:“这三个人都是第七峰的历任峰主。”
噗通。
崔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你……你可不能胡说!”
“我怎么会胡说,我说的是实话,你不信的话,可以去师兄师姐他们那打听打听,就之前……第七峰的前任峰主,叫……凌云!他就是后来改投魔门!”
凌云!
崔薇立刻想到了那个白衣男子,他的确是魔门中人,可当时崔薇见他并未感觉到丝毫魔气,甚至他的眼睛还挺正直的。
“凌云是第七峰的峰主?”
“对啊,三代峰主都堕魔了,说不定这个人也很快会堕魔。”
“不会吧,她只是个孩子啊……”崔薇脸色难看的说。
“正因为是个孩子才容易堕魔啊,孩子有什么自制力,那些峰主都顶不住的东西,她怎么能顶住!”
崔薇无语了,有点郁闷。
“哎,不对啊,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水蓝长衫打量她一眼:“哎,你是谁门下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众人一瞧,果真陌生。
“对啊,你怎么在这,你是谁门下的?叫什么,怎么会在这,还偷听我们说话。”
她哪有偷听,明明是正大光明的听的。
“我叫崔薇,第七峰的人。”她缓缓的站了起来。
不站起来还好,一站起来,众人都吓到了,一个个四散而逃。
“救命啊,她是第七峰的峰主。”
“哎呀,妈妈……”
“我不想投入魔门啊……”
水蓝长衫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眼睛里满是惊恐,仿佛她是一个什么妖魔鬼怪一般,他努力的回忆了一遍自己刚刚说的话,噗通一声跪下了,纳头便拜:“峰主……师叔,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先走了。”
连滚带爬的跑了。
崔薇无奈叹了口气,本是想趁着时间早清理一下这里的垃圾,谁知道居然听到了这么一出八卦,这次是真的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她爬上峰头的大树上,瞭望了一下整个第七峰。
虽然很破败,但是隐约能看到灵气蒸腾,并不是那种不祥之地,可他们怎么说的那么诡异呢?
是真,还是说他们是故意在骗她,吓唬她?
崔薇觉得这也不是没可能的,御明的徒弟这个位子还是有人看中的,甚至她看到好几个人暗中较劲,只是她……咳,她是内定的,嗯,就是被陆央硬塞进来的,所以才没有别人的机会。
她脑袋上顶着“内定”两个字,别人看她就更眼红了。
如果这事是说出来骗她的,也不是没可能的!
崔薇这样想着,跳下树,往隔壁峰头走去。
隔壁峰头是属于秦非凉的,叫什么翠竹峰,据说上面种的全是竹子。
崔薇估计生活在里面的应该全是国宝。
她不会御剑也没有买飞行法器,现在只能走着去,爬了一个上午,直到太阳到了中天,这才看到了一个山门。
应该说是一个石碑。
石碑上刻着“翠竹峰”三个字。
字深而厉,隐隐透出锋芒。
在翠竹峰三个字的旁边,还提着一首诗:一节复一节,千枝攒万叶,我自不开花,免撩蜂与蝶。
崔薇默读了两边,不由得鼓起了掌:“好诗啊,好诗。”
“真的好吗?”秦非凉不知道从哪跑了出来,斜倚着大石头问。
崔薇翻了个白眼,这个男人分明早就出来了居然还躲起来,八成就是在等她夸呢。
“当然好了。”
“哪里好?”他兴致盎然的问。
“这首诗写出了一个大丈夫的气概,非常好。”
“当真?”秦非凉问。
“是你自己写的吗?”崔薇兴致盎然的问。
秦非凉叹了一口气:“我要是有这样的才华就好了,当然不是我写的,从画本子上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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