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带小盒子到我面前,小盒子被打得虚弱不堪,本来消瘦的身体因为近日的虐待,也变得更加虚弱。
“抬起头来,朕问你,之前的几次刺杀你可有参与?”
小盒子颤颤巍巍地说:“回皇上,奴才都是被句鬥逼得……”
“被逼?据朕所知,你无父无母,他又如何逼得了你?”我蹲下去,看着小盒子的眼睛。
“的确如此,奴才的父母几年前已去世,而一次无意间识得句鬥,句鬥拿出了一块木制的手牌,上面刻着家族的纹饰图案,而我的背上,同样也有个这个的图案。句鬥说,奴才本是在草原生活,父母遭到屠村无一幸免,而奴才进宫才得以幸免,但奴才得知的消息是村子得了瘟疫父母病逝。”
“所以,句鬥跟你说,是朕杀了你的父母?”
小盒子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所以,你也相信朕是凶手?”我瞪大着眼睛问。
“奴才不愿相信,但是事实摆在面前,奴才不得不信。但奴才犹豫了很多次,虽然参与了刺杀,但是也破坏了好几次刺杀。”
“如果,如果朕哪一次没躲过,如果第一次刺杀我的刺客刀子刺进的是朕的胸口,如果太华池里的池水朕用了,那现在,朕还能站在你的面前吗?”我厉声道。
小盒子立刻磕头谢罪,我忽然想到段天柔,忙问:“那段天柔,可有参与这些?”
“没有,从来没有。”
“你说的,可是真的?”我惊喜地问。
“奴才自知罪责深重,不敢再说谎,至于段姑娘,奴才还以为是皇上自行收的宠妃,别的,奴才一无所知。”小盒子语气低垂,有气无力。
“谅你也不敢说谎。”
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小盒子忽然开口:“皇上,您可有为难小安子吗?”
“怎么?小安子也参与了?”我转头厉声问道。
“没有没有!”小盒子慌张解释,“奴才想说,奴才的罪责奴才一人承担,希望皇上不要牵连到他人。”
“朕还没有糊涂到是非不分。”
离开的时候,我偷偷告诉狱卒,留小盒子一条命,关押在牢房听候发落。
晚上的风很凉,我一个人在皇宫信步,小安子默默地跟在身后。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地方,推门进去,里面有一盏灯亮着,很暖。
宫里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去处我不知道?
不久,一个女人出门,身旁伴着一个宫女,夜色漆黑,我们彼此也看不清脸,女人喊话:“你是何人?”
“噢,朕路过这里,不知你是?”
我听到一声笑:“原来是皇帝啊,进来吧。”
女人命宫女多点了几盏灯,屋子顿时明亮许多。
“这么晚了,怎么不歇着,还到处乱跑。”女人的声音有种说不出的温暖,让我可以没有任何戒心和防备地接近。
“心里有点烦,就出来走走。”
“我看你不是因为烦,而是因为空吧。”
女人的话直戳我的心底,我立刻盯着她的眼睛。
“别这么吃惊,最近宫里发生的事,我都略有耳闻。那个姑娘,应该对你而言很重要吧。”
我不自知地点了点头。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女人倒了一杯热茶递给我,我捧在手里,感觉很暖。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不知所措。眼睛茫然地盯着茶杯看。
“有没有想过去找回来?”
我抬起头,看着女人的眼睛:“找回来?怎么找,我甚至不知道她去了哪……”
说着说着我又茫然无措起来。
“你们相处那么久,你好好回想一下,一定有什么线索的。”
我仔细回想着,忽然大脑一片空白,想不出任何东西。
“朕先告辞了,多谢今晚您这杯热茶。”我谢过之后起身就走。
“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去吧。”
我走后,一直在想女人说的那句话,“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我抬头,忽然发现今晚的星空很美,只是,缺了一个跟我在房顶上细语的人。
我对身后的小安子说:“朕要发一道皇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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