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是在山洞,但夜里的风还是能透过单薄的帐篷让里面的人感到寒意。
段天柔紧了紧被子,往我这边凑了凑,因为寒冷的关系,我顺势把我的被子披在了段天柔点身上,多一层被子好歹能暖和点,只是我因为这个举动,反而让风钻得更劲了。我背对着段天柔,尽量用我的身躯给段天柔挡住一些风寒,这样一来她就会暖和一些了。
但我似乎忽略了夜风寒冷的程度,不一会,我的手脚就变得有些冰凉,我把一只手紧贴在自己的腰上,想借此让手上的温度有些回升。虽然寒意逼人,可良人就在身边,有什么比这样的事更让人喜上心头、心里一热的事呢?
忽然,段天柔的手附上了我的腰间,正好盖住那只冰凉的手。我怕冰到段天柔,想收回那只手,谁知在收回的那一瞬间,段天柔紧紧地握住了它。
我心里忽然一阵懊恼,没让段天柔暖暖和和地睡觉不说,反而还要让她暖我的冰手。正当我陷入思考该怎么回避这份温暖时,身上忽然被盖上了一层被子。我转头望去,段天柔阖着双眼,面容沉静,呼吸声均匀地传入我的耳中。
想必段天柔也没睡,不过看她这副模样也许是真的很累了。我不再动弹,就静静地平躺着闭上了眼睛,也许因为折腾了一天,车马劳顿的,没一会我也睡着了。
次日,没有人像前两天一样叫我们起床了,醒来的时候太阳都已经在斜上方候着了,出了山洞就看到了小田在忙着,于是我叫住他。
“小田,今日为何不急着赶路?”
“回皇上,翻过这座山就是铜柱了。”小田放下手中的活,转身回答我。
“这都过了几日了,也不见那边有什么消息。”我有些忧心,毕竟之前战报说铜柱被攻打已经是几天前的事了。
“皇上您大可放心,铜柱三面环山,敌军很难攻打进来。”
听了小田的话,我心里稍微有些宽慰。
我往前走了几步,一棵树的树枝上已经吐出了一些细嫩的枝桠,看来春天将至啊,如果不用打仗,跟段天柔来这里郊游踏青倒也是不错的。
这时身后陆续传来了兵器碰撞的声音,我回头望去,大家都陆续整装完毕,段天柔也跟着走了出来,凌轩禾清点着随行人数,魏晟正朝我走来。
我朝他们走去,段天柔自然地站在我的一侧。
看到这个小的细节,我的心里忽然有点感动,虽然不能和段天柔踏青游玩,可有她在的地方,我却感到无比安心,有什么比这一点更重要的呢?
本以为翻山越岭会有多辛苦,没想到有一条通往铜柱的捷径,这条路的宽度虽然能容纳的人不多,一排最多走三五个人,正好足够容纳一辆马车的宽度。但好在我们这一小撮人马并非主力,主力部队大概一两天前就到了这里,路上还留着车轴碾过的痕迹,由此看来这条路应该也不常有人走动。
因为是走捷径,大概在下午就到了铜柱,日头距离西山还有一段距离。
进了铜柱,我本以为会受到夹道欢迎的场面,没想到铜柱空得像一个空壳一样,街上没有任何的平民百姓。可再仔细看,街上还是有人们生活过的痕迹,一些摆放摊点的固定摊位还存留着。
我问了问身边的段天柔,段天柔也觉得奇怪,但她给我了一个好的建议,让我住下后问问驻扎在这里的士兵。
比起街上的萧条,军营里就热闹地多了,士兵们在认真操练着,营内则是几个将领在谈论着目前的局势。
安排好住处后,这里的将领特意设宴款待我们,我本想拒绝,但想着一路上舟车劳顿的众将士们,犒劳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
宴上,我把心中的疑虑忍不住说了出来,一个叫聂初荣的将军回答我:“战争难免殃及无辜,我们一早就把百姓疏散到铜柱周围的地方,万一发生什么,也不至于祸及百姓。”
原来是这样,这主意挺不错的,以前总想不通为什么打仗的时候不让百姓先撤走呢,非得等到打了败仗之后让百姓被对方屠城吗?
酒过三巡,众人纷纷喝得酩酊大醉,凌轩禾也早早地被小田送回了房间睡觉。聂初荣似乎跟大家关系很是亲近,席间跟众位兵士把酒言欢不分你我,看来这个将军似乎很得人心。
大概是这里的太烈酒我不太适应,才喝下几杯脑袋就有点沉沉的,平时我也很少喝酒,想来也许是因为我不胜酒力的缘故吧,看着大家其乐融融,我一个皇帝在这里众人难免有些会觉得有些束手束脚地。跟魏晟打了声招呼,我就跟段天柔先回房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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