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京师的路线是很明确的,从米脂县出发,经过绥德州,抵达吴堡,从吴堡镇进入山西永宁州,途径山西的汾州、交城、清源、太原、榆次、寿阳,从山西的平定州进入北直隶的真定府,经过真定府和保定府,进入顺天府,最终抵达京师,路程长达一千七百多里。
这一路上并不安全,特别是山西境内,崇祯三年三月,陕西流寇从神木渡过黄河,进入山西,山西的平阳府和汾州成为重灾区,特别是平阳府所辖的襄陵、吉州、太平和曲沃等地,成为流寇主要肆掠的地方,那段时间正是后金鞑子侵袭北直隶的时候,朝廷抽调各处的兵力进京勤王,根本顾不上肆掠的流寇,导致了山西局势的恶化,山西巡抚耿如杞好几次给三边总督杨鹤写信求助,可惜杨鹤那个时候的注意力,也是在京师。
此时山西总兵张鸿功,率领五千军士进京勤王,不过麾下的军士到京师附近之后,全部哗变逃离,大部分都回到了山西,直接加入到流寇队伍之中,导致流寇的声势更加浩大。
崇祯三年五月,后金鞑子总算是完全撤离北直隶,此刻杨鹤才想着要加大剿灭流寇的力度了,不过这个时候,留在陕西的流寇力量也开始壮大起来,让杨鹤捉肩见肘,更加要命的是,杨鹤采取的是以招抚为主、以剿灭为辅的作战方针,流寇的主力一旦遭遇到官军的围剿,就会选择投降,反正毫发无伤,其力量得到保全,还能够得到粮食。
崇祯三年底,陕西与山西的局势都变得不是很稳定,不过因为后金鞑子撤离了北直隶,且兵部尚书、蓟辽督师孙承宗收复了滦州、迁安、永平和遵化四座城池,皇上很是高兴,也就没有责怪三边总督杨贺以及陕西和山西的各级官员。
从米脂县出发的时候,吴帆徽带着杨勇等人,终于将他埋下的符牌和雁翎刀从地下挖出来,如同这些东西根本不算什么了,经过绥德州和吴堡镇,都很是平静,进入山西的永宁州,吴帆徽一行就感觉到了异样,官道上的行人很少,几乎看不见什么商贾,而且天色稍晚一些,官道上就没有行人,冷冷清清的。
吴帆徽一行也很是小心,他可不愿意撞见大股的流寇,麾下的李勇等五十人,对付土匪绰绰有余,可对付大规模的流寇,没有丝毫的胜算,加上进入队伍大量的边军,让其战斗力也出现明显的变化。
进入永宁州,众人的速度就加快了,路上基本不停留,或者在官道边集中的村镇歇息,或者在城池歇息。
李勇也是小心谨慎,每天都会亲自侦查,看看官道上是否安全。
也许是一行人队伍比较庞大,而且全部都是骑马,连续几天的时间下来,倒也安全,尽管有些提心吊胆的滋味和感觉。
吴帆徽在赶路的时候,基本不开口说话,陈明惠和叶开儇也只能够忍着,他们同样能够感觉到异常,毕竟陕西境内的流寇,在整个大明都是有些名气的。
正月初十,一行人抵达了汾州。
尽管还在春节期间,可州城内有些寂静和萧瑟,感受不到喜庆的气氛。
找到客栈歇息之后,李勇和马继刚等人,就离开客栈,到城内转悠去了,他们可不是去看什么景色,他们是打探各种消息,这已经成为他们获取情报的重要手段,生活在本地的人,肯定关心出行的情况,特别是官道的情况,李勇和马继刚通过这样的办法,就能够知晓前方的官道是不是安全了。
天还没有黑,李勇、马继刚、孙凯林和刘方恒等人进入到房间。
“少爷,从汾州到交城,没有听说有流寇,本地老百姓都说,流寇在吉州和襄陵一带活动,去年下半年的时候,也有一些流寇进入到汾州,不过年底的时候都不见了,也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ㄨ】”
吴帆徽稍稍思索了一下,看来流寇应该还是在吉州和襄陵一带活动,毕竟他们的战斗力不是很强,想着拿下太多城池有困难,需要的时间也长,之所以有部分的流寇进入到汾州,还是有趁火打劫的意思,后来发现讨不到什么好,自然就转移到襄陵一带去了。
“少爷,属下倒是打听到,从汾州到交城,官道上有两股悍匪,他们胆大妄为,就连大白天都干在官道上抢劫。”
吴帆徽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兄弟们在村里训练了一年左右的时间,一直都没有实战的机会,这次机会正好,拿下这两股悍匪,看看兄弟们究竟训练如何了。”
“少爷,可这会耽误赶路的时间。”
“一两天的时间不算什么,我们仅仅用了六天的时间就抵达了汾州,速度已经很快,按照这样的速度,正月底抵达京师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好好部署一下,切记要端掉土匪的老巢,这样才能够真正的剿灭这两股悍匪,我陪着陈明惠和叶开儇,在汾州城内歇息两天的时间,记住,就是两天的时间。”
陈明惠和叶开儇已经很累,如此之快的赶路速度,他们的确有些不适应,也想着能够歇息一天两天左右的时间,吴帆徽的安排正好符合他们的意思,不过两人压根不知道,吴帆徽会安排李勇等人到官道上剿匪。
当天夜里,李勇就带着三十人离开了汾州城池。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