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苏铭在此,肯定能发现包厢里赫然有个老熟人。
除了尤尼金哈雅,包厢里另外一个东方的年轻女性看上去更像是一个高中女生,萌嫩鲜靓的小脸上,却有一股子掩饰不住的傲气,穿着一套白色的套装,衣领上绣着一朵盛开的黄槿。
尤尼金一直在包厢的屏幕前,操纵着画面,利用遍布全场的摄像头,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找到了。”尤尼金忽然说。
哈雅公主对尤尼金无可奈何,摇头一笑,另一个年轻的女高中生却很好奇的把脑袋凑上来,“就是他得罪了你吗?尤尼金殿下?”
“就是这个人!”尤尼金用修长的手指点点屏幕中的一个正在喝可乐的家伙,不是苏铭还能是谁?
“看起来很普通的样子,一个长相猥琐的华夏男人。”女高中生长得挺清新的,可是说的话却很难听,细细的小眉毛挑了挑,小声说:“尤尼金姐姐,需不需要我帮你教训教训他?我带了本宫的侍卫……”
尤尼金回头看了一眼哈雅公主和香江警方派来全程陪同她们的那位高级女警官,摇头对女高中生说:“谢谢你的好意,佳子殿下。不过我会用正大光明的手段。”
佳子殿下嗯了一声,不过语气里明显不太赞同尤尼金所谓的‘光明正大’。
和英国体制不同,日本皇室虽然没有法律意义上的权力,但却更加的团结和神秘,保留了自古代以来的一套皇室专属机构,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单位就是历代效忠皇室的‘侍卫’。或者可以说,是皇家的祭祀和忍者。
日本历史上不乏女性天皇,也不像华夏这样排斥女性掌权,作为六宫之一秋筱宫的公主殿下,这个像高中生一样的佳子公主,有权力调用属于她父亲秋筱宫亲王的专属护卫。
实际上,这次来香江,她的随行人员中,就有几个很厉害的忍者,当然名义上是保安。
随着二战结束,人类社会进入高速发展的文明时代,全世界的皇室都已经不再执掌权力,或改革,或逊位,成为国家的象征。如泰西诸国,国王仅仅是名义上的元首,各阶层的贵族虽然依旧骄傲,但骨子里,已经接受并且习惯了这个事实,把自己当作普通人看待。
唯独日本略有区别。全世界的帝王,即便包括古代的华夏帝王,毕竟都还是‘人’,最多说自己是天子,是神的代言人,但本质上,还是人。古代欧洲各国君王无论强势与否,至少名义上都要接受罗马教皇的册封。
唯独日本的皇室,是以‘神’自居的,人神一体,日本的皇室,包括天皇本人在内,为了凸显神格,是没有姓氏的。
这一点,从称呼上也能看出来。全世界,包括英女王在内,仅仅是‘王’,翻译成英文,就是kng;称呼‘皇’的,只有日本一家,还是天皇,翻译过去,则是ee。
总而言之,日本皇室的大多数年轻子弟,和西欧皇室子弟,在观念上,的确有所不同,骨子里就有高人一等的血液。
包厢里的女警远远的看见屏幕中那个被尤尼金手指着的人,眼睛微微一眯。
是他?他什么时候来香江了?又怎么和这位英国公主殿下认识?
……
开幕式的集体盛装舞步表演是在跑到中心的场地举行,按照比赛方式,骑手入场后,驾驭赛马表演各种连贯的规格化动作,并熟练地过渡到高级步法的比赛。旨在比试马匹的服从、驯顺、调教程度和马匹对骑手的缰、脚、骑坐扶助的反应能力,以及人马一体行动的协调性。
裁判员根据骑手、马匹所做的各个规定动作是否正确与规整、人马配合是否协调、马匹是否顺从和有活力等方面给予评分。在正规比赛中,一共是三场,前两场是由国家马术协会规定的指定动作,最后一场是骑手与马匹演绎自选音乐和自编舞步。
由于是开幕式表演而不是正规比赛,因此并没有个人发挥的指定动作,场上的赛马动作整齐划一,风度翩翩的进行着指定动作表演,骑师穿着华丽的骑装,一副绅士淑女的派头,气定神闲、风度翩翩,马的皮毛被洗刷得像缎子般闪亮,马鬃还梳起别致的小辫子,看起来赏心悦目。
在马术初学者看来盛装舞步是驭马的高境界技术,其实恰恰相反,盛装舞步是最考验驭马技术的,反而是一切马术的基础。
看起来香江马迷对于场上领队的安妮公主并不陌生,一出场的满堂彩后,在整个表演过程中,全场欢声雷动,为这位公主喝彩叫好。
简短而精彩的开幕式之后,正式进入初赛阶段。
一共三十二匹初赛赛马,分成四组,每组进行比赛,每组的前两名直接进入下一轮,另外取除了这八匹之外,总成绩的前八名晋级,十六匹马进行第二轮比赛,按照成绩选出前十二匹,进行决赛。
也就是三轮,8、8、12匹同场竞技。
初赛第一轮,和平时赌马时候类似,解说员先介绍本场8匹马的血统、战绩等信息,包括马主信息。
夺冠大热门‘蔚蓝海湾’就在这一组,这匹马血统优良,马主人也颇有名气,是香江八十年代船业大王河家的一个后代,经营游轮生意。
苏铭的大快活也在这一组,就显得黯然失色了,和其它七匹要背景有背景,要血统有血统的马相比,大快活没有任何的优势,以至于解说员介绍的时候,仅仅一带而过。
侯龙涛倒是蛮激动,专门跑到投注点,下了两千块买大快活第一。浪琴杯虽然是比赛,但马会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仍然可以下注。
苏铭却不能下注了,一来,他也清楚大快活的实力,夺冠基本没戏;第二,和马会有君子之约,再去赚钱不合适。
“苏先生,你好。”后面响起一个很熟悉,但语气很公事公办的声音。
回头一看,愣住了。
一张年轻的面庞,带着干练的帽徽,面无表情---严格来说是冷冰冰的望着自己。
“咦?ada?”
正是好久不见的何宝文,看着她制服上的简章,苏铭笑道:“哇,升官了?恭喜你,香江历史上恐怕很少有这么年轻的总督察吧。”
正是何宝文。
苏铭见她面色不善,立刻就猜到大约的原因:无论如何人家上次都表白了,越好了年底来香江一起看马,结果自己来了,却一个招呼都没打,现在被她抓到‘现行’,她一个女人心里能高兴才怪。
苏铭原本也是不想多节外生枝,即然不准备发生什么,何必再去聊这个骚,误人误己。哪知道居然在马场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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