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狐明昭的话卫三娘险些气笑了。
“还只给五两?他们可真是狮子大开口,自个儿不觉得!”
狐大友是直接拒绝狐明昭这要求。
“要算那就算清楚,当初狐家分家,咱们这枝匀给你们的屋子也一起算,我们也不要屋子,就折现,咱们老祖宗可是拿了三间屋子给你们,我也不要多了,一间屋子二两银子,我这人耿直,也不要啥利息,给个六两银子就行了,至于你们的五两银子,折算下来,你们还应当补我们一两银子。”
狐大友大概也是气极了才说出这番话,这可是他这辈第一次如此和狐明昭顶嘴,说得理直气壮,挑不出丝毫的理。
要钱也得有理,被狐大友这么顶了两句,狐明昭气得要死,可自知理亏又拿不出合适的话反驳。但银子是必须拿的,于是狐家人开始耍赖,狐应天便说狐大友胡说八道,让拿出证据,他们可是有证据的,而且还有人证,那就是老太爷,虽然老太爷现在走了,可是身前这事大家伙都知道。
狐大友和卫三娘没想到狐应天几人因为个水患变得此般不要脸,关上门几天也不理狐家人。最后狐应天带着人找上门来,在狐小媚家院子里和狐大友卫三娘吵了起来,此事立刻传遍四邻八坊,连卫家村的人都拿这事当茶余饭后的笑话来说。
卫大河和孔氏担心得不得了,狐小媚就安慰他们:“人虽长一张嘴,不能凭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钱在咱们身上,我不信他们还敢来抢了。”
一旁的十三立刻扬言道:“有我在。看谁敢来抢东西。别说是抢钱,就是抢东西也没门,有人敢来我就将他当成那贼人当场打死!”一脸严肃,声音高吭有力略带威严,别说,还真有打手的几分气势!
狐小媚瞄着他,偷偷抿嘴笑起来。
狐应天听到后。气得吹胡子瞪眼。现在外面各种议论都有,但更多的是说他们这一枝以大欺小,狐大友一家本来就过得困难。现在好不容易做点生意,生活上有点起色,他们这宗的人就借机不是抢生意,就是逼着狐大友和卫三娘拿银子。
一巧嘴再能说也抵不过十张笨嘴。狐应天只好吩咐其它人暂时将此事放一放,但该让狐大友偿还的一定要还。
这些话当然是卫三娘有意无意的说给王氏相氏等人听的。支言片语,再加上前段日子几人在狐小媚家做夹衣瞧出一些端疑。而且几人和卫三娘交善,便有意帮卫三娘和狐大友,又添油加醋说了一番。故才出现现在这种情况。迫得狐应天等人不敢再多做什么。
一场狐家争房的小战争还没开始就暂时落幕。老天爷的降雨却没有因为时间长短而停止,反而越来越凶猛,七日的小雨后。接连半个月的暴雨,然后又接着下了七日的倾盆大雨。雨水日夜不停。不分昼夜皆如瀑布倾泄而下,河水破堤而出,田园,垠地水天相接,一眼望去,白茫茫一片,水光鳞鳞。
水光山色之中只见一座座青翠嫩绿的山峰和巍颤立于水中的各小村庄。往日婉延曲折的乡村小路,恬静安祥的村落如今似那座落在宽广湖中心的小岛。想要出个门都得踏水寻船。
狐家虽然不是这种景象,但也差不远了,现下,整个狐家村乃至卫家村等许多村庄到处都淌着水,无论是院子里还是屋子里都是河水泛滥。家里地基选势高的人家每间屋子阴暗潮湿,脚上一双干鞋在屋子里走上一遍,鞋底立马就会被浸湿,就是拿到灶堂边烤烤也是冷馊馊的。
而地基建立的低矮的人家户更惨,白天黑夜屋子里淌着水从来就没干过,穿草鞋随意在水里走动,却因秋冷有些凉脚。可穿布鞋更不敢下地。一屋子排不尽的水下地就湿,再多的鞋也不够穿啊!
狐小媚家就是后种情况。当初把屋子修在这里全是因为这地方乃是临着村大路,不在鸡角旮旯里,行车走路方便通顺,一条大道直通村口,可往卫镇去。
缺点便是,这地方地势稍矮,只要下雨,村上方的积水就朝下方流动,他们家院门口经常是扫不尽的泥水。此时,院子里更是水满为患,屋内涌进的雨水排也排不出去。水已经有脚踝上方深。
这十来日,狐小媚等人更是日日睡醒后下地就沾水,境况十分堪忧。
像狐小媚家这种情况的不止一两家,大家伙都找到村长唐大明,希望给拿个主意。可唐大明能有啥辄,老天爷雨不停,任凭谁来都无济于事。原本众人只为年底的粮食着急,这下可是温饱问题双全了。
最开始的时候狐大友和十三还冒着雨想将院子的水排些出去,接着才好将屋子里的水排到院子里,可后来雨越下越大,两人冒着大雨越是可劲儿想将水引出去,水涨得越快,人累得半死,衣裳也湿了个透不说,水是一点没见少,屋内的水反而涨到小腿地方。
狐小媚劝狐大友:“爹,别白费劲儿,这雨不停,你们就是再忙活也白搭。”
“诶,这老天爷是要逼死咱们吗?”一旁的卫三娘一脸愁云密布,十分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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