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喝些参茶吧……”王公公知道皇帝心里的担心,不敢多劝,只能默默递来一杯参茶,关心道。
“呼……太医那边都准备好了吗?”皇帝看着手边的参茶,却一口都喝不下去。
“请主子放心,奴才按照您的吩咐,挑选了太医院里医术最好的四位太医,后天一并启程,定确保上将安然归来。”王公公恭敬地回道。
“呼……若此事真是鲁王所为,朕就真的失望透顶了!”皇帝心里一阵难受,一来是心疼赵宗佻负伤,二来是真的怕此事与自己儿子赵宗鲁逃不了干系。
若真是自家的儿子所为,那可真让他这个皇帝无颜面对为他战死沙场的无数将士亡魂了。
“皇上,上将也只是说怀疑,也许其中会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嗯,您还是先别太担心了。”王公公心里清楚能让上将赵宗佻这么写的,那就真是八九不离十了。
虽然没有明确什么,可他知道皇帝心里已经起疑,但即便如此,他作为一个贴身奴才也只能尽量宽慰几句,不过这话就连他自个也不能信啊。
自打当年他家主子爷力排众议,将西北军权交给了上将赵宗佻,宗鲁王就没停止过跟上将的明争暗斗。
不过,斗归斗,可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此逾越行径。
通敌卖国,那可是杀头大罪,弄不好是要满门抄斩,宗鲁王不该犯这个糊涂,可除了宗鲁王,王公公也确实再也想不到其他人了。
如今又有上将的书信,上头说得那几个就地正法的将军,光王公公知道的,就有一半是宗鲁王的人,哎……皇帝又如何能不担心呢。
“哼,宗佻的性子我清楚得很,若无十足把握,他不会透这个消息给朕。
哎……说到底也是难为他了,受伤失明,可还要顾忌朕这个做皇帝的颜面和心情,不能直接呈于塘报,反倒是借着这封家书,想让朕能好受些。
哎……若真是如此,朕又怎么能好受得起来……
今日之事,就跟当年小弟出事几乎一模一样,也是偷袭,只不过宗佻比小弟幸运一些,只是伤了眼睛,没有丢命罢了……
呼……王公公,你说……当年那件事跟今日这件事会不会……如出一辙呢?”皇帝本就生性多疑,更何况他对胞弟镇山王之死一直耿耿于怀,如今他的儿子二十几年之后也同遭此事,皇帝不得不产生联想。
“嘶……”王公公倒是一直没往这方面去想,可皇帝的话还是让他大吃一惊,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呼……看来,是朕小看了他们几个的野心,这件事,朕必须要查个水落石出!”皇帝下了狠心。
“可,可皇上,既然您怀疑是……那为何又,又让他和奴才一道前去,您就不怕……?”王公公听着皇帝这番质疑,也有些担心道。
“哼,当是警告,也当是试探,更何况这也是宗佻的意思,朕相信他自有安排,之所以又让你一道去,那才是朕为了安心呢。”皇帝没有避讳王公公道。
“奴才明白了,这样也方便宗广王爷展开调查,不知皇上您对奴才可还有其他交代?”王公公知道自己此去任务艰巨。
“朕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务必保护宗佻他安然归来,务必,你明白吗?”皇帝皱眉道。
“是,奴才明白。”王公公抱拳领命。
“鸾儿,鸾儿,你,你这是做什么啊?”宗广王府内,宗广王刚刚说了赵宗佻的消息,王府卫鸾便红着眼睛冲回了卧房。
宗广倒是一头雾水,连忙跟着也冲了过来。
只见王府卫鸾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往床榻上堆着衣裳包裹,宗广王吓了一跳,连忙按住王妃卫鸾的手道:“鸾儿,你,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王爷,宗佻失明了,失明了!西北本就危险重重,如今他看都看不见了,那岂不是更危险,你,你快去把他接回来,接回来啊!”王妃卫鸾不顾宗广王阻拦,一边抽泣,一边继续收拾道。
“鸾儿,鸾儿,你冷静,你冷静一下,听我把话说完啊……鸾儿……”看着自家王妃慌乱的模样,宗广十分心疼,连忙将她搂在怀里,努力平复她的心情。
“爷……宗佻失明了,他失明了,您让鸾儿怎么冷静,您你让鸾儿怎么冷静啊……爷……”王妃卫鸾是真把赵宗佻当亲弟弟来疼爱的,如今却听闻这样的消息,她如何能不悲痛,靠在宗广王怀里,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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