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佻,你累了,那我扶您进屋休息一会吧。”柳嫦曦虽然心里不舒服,可对于赵宗佻她还是真的关心的。
“柳姑娘,您也陪了我家爷一天了,肯定也累了,这点小事让卑职来就可以了。”朱晌不打算给柳嫦曦这个机会。
“没事的,我不累……”柳嫦曦却一定要争取。
“嗯……嫦曦啊,朱晌说得对,你确实也陪了我大半天了,肯定也累了,就回去休息吧,让朱晌扶我进去就好了。”赵宗佻确实没什么心情听柳嫦曦念书,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姜墨那小丫头的身影。
不知道她好不好,她到哪里了,她是不是瘦了,有没有受什么委屈,还有没有在生他的气,哎……
已经快一个月了,除了前些天的那封密信之外,就再无他们的消息了,赵宗佻如何能不担心,所以根本没有什么精神头养着。
柳嫦曦见状虽然心里发酸,可却还是顺从地应了,毕竟贤良淑德才是女子典范,柳嫦曦关心了两句后,便佯装一脸贤惠地起身离开了。
“呼……爷,柳姑娘走了,卑职扶您回去躺躺吧,您昨夜里也是半宿没闭眼睛啊。”朱晌目送柳嫦曦离开,也不直觉地松了口气,然后请示道。
“不用了,我只想一个人安静一会,你知道的,我躺不下,一闭上眼睛净是丫头受伤流血的可怕画面。
不行,不行……朱晌,丫头那边还没有什么消息吗?她是不是受伤了啊?为什么我这几日越发觉得心中发慌了呢。”赵宗佻喃喃自语。
原来,自打姜墨离境,赵宗佻便一直时刻担心,寝食难安,尤其是接到杨使臣那封信之后,这夜里,赵宗佻更是连连噩梦,梦里全是姜墨浑身是血,孤独无依的可怜样子,他几乎夜夜惊醒。
自打小丫头到了身边之后,他从来没有梦见过那样让他惧怕的事情,他明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道理,可是那梦境实在太真实,仿佛像是亲身经历一般。
看着她受尽折磨,他却怎么样也拉不住丫头的手,无论他如何奔跑,吼叫,都无济于事。
除非惊醒,否则那种绝望的痛让他几乎窒息,眼泪就挂在眼角,捂着仍旧激烈跳动的胸口,痛瞬间闪入记忆。
入睡,惊醒,再入睡,再惊醒,反复几次之后,夜里他便再也无法闭眼了,只能一宿一宿得撑着。
这样的苦熬,到了白天自然就提不起精神来,虽然太医开了安生宁心的汤药,可也不见任何效果。
朱晌知道,他们家就是嘴硬罢了,其实这心里早就把二爷装得实实在在的了,不然也不会如此心力交瘁了。
哎……心病还得心药医,朱晌知道劝什么也都没用,只有二爷平安归来,才是能医治他们家爷寝食难安的良药啊。
只是,这也确实久了些,当初想着他们一来一回不过半月足以,可如今都一月整了,还没回来的消息,别说他们爷了,就连他都有些担心。
不过,朱晌到底比赵宗佻也乐观一些,不是他不担心二爷,而是他更担心他们家爷。
“爷……您就是太担心二爷了,她不在您身边,您担心她受了委屈,或是受伤,所以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太医不都说了嘛,你思虑过度,不利于眼睛恢复啊,再这么吃不下,睡不着的,精神不佳,气色不好,等到二爷回来,卑职肯定又得挨二爷骂了。
爷,您就放心吧,您安排周密,二爷又聪明绝顶,就连西北那样的乱局二爷都能稳稳摆平,安然归来。
这不过是乌孙国的小事,况且还有白幽贴身保护呢,爷,您不用太过于担心。”朱晌这话明显是在为赵宗佻宽心。
“呼……那也得丫头平安回来才行啊……”赵宗佻不怕姜墨发脾气,可就怕姜墨会受到半点伤害,连着几个晚上的噩梦连连,让他真的如同惊弓之鸟,惶恐不已。
这种唯恐失去的害怕,是朱晌从未见过的。
他不由得记起了前几日的那天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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