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朕知道你什么意思,是啊,她这么一个丫头本不该承受这些个的,可偏偏就是……唉……朕这话心里也不好受。
若是丫头能哭能闹,兴许朕还能宽慰些。
可她偏偏不哭不闹,不争不抢,连个委屈的模样都不愿意让朕瞧见,呵呵……朕这把年纪了,竟然还要让一个小丫头让着,朕,朕……唉……”姜墨的隐忍退却让皇帝觉得羞愧难当。
“皇上,其实二爷那般,就是不想让您为难,不瞒着您,奴才也是怕二爷不舒服,所以多陪了她一会,便趁机就跟二爷多聊了几句。
说实话,二爷的心胸着实让奴才佩服,她倒也不是怕个什么,只是不想让您为难,更不想累着您。
所以您越是不表态,她越是能明白,更是愿意主动配合您,这份贴心就是那几位王爷也不曾多有的啊。
主子,容许老奴说句不该说的话。
这样的孩子就跟上将爷一般,敬您,爱您,您老真愿意让他们继续委屈着吗?”王公公的话点到了皇帝心坎上。
“呼……”皇帝闭起眼睛久久不知该如何言语。
王公公知道有些话不能说得太直接,毕竟为难的是皇帝,该做决定,能做决定的也有皇帝,他一个奴才只能尽力而为了。
“王公公,你说朕一开始是不是就错了?”不知过了都就,就在王公公以为今晚是听不到皇帝答案的时候,皇帝突然闷闷地来了这么一句。
王公公愣了片刻,露出欣慰的笑容越发恭敬道:“主子您不会有错,只是有些时候,您也是身不由己啊……手心手背都是肉,您心疼犹豫也是应该的。”
“唉……身不由己,身不由己……朕这个做皇帝的……唉……”皇帝一脸苦笑,似乎有些无奈自己现在这般境地。
是啊,要是当初他没在一开始的时候选择偏袒宗鲁王,也许现在的事情定会是另一番局面吧。
如今,又是要做取舍,他真是不想再亏着心了,否则真是良心难安,更是百年之后无颜面去见自家兄弟和皇后啊。
“主子,之前咱是身不由己,可如今的事您……”王公公是大着胆子试探了一句。
“呼……朕心里有数,这一次实难再让他们继续委屈了,朕不是那般铁石心肠之人,只是……只是现在还没到时候罢了……”这是皇帝此刻的考量。
“是,只要主子心里舒坦了,奴才心里也就舒坦。”王公公听到了自己想听的,心里多少放心了下来,又劝了皇帝两句,便不说话了……
入夜已深,昏睡了几乎一整天的赵宗佻似乎有些要醒来的迹象。
整个人像是在不停呢喃着什么,白幽就迷迷糊糊地守在一旁,听见响动,立刻起身过来。
瞧着自家爷像是在做梦,脸色不是大好,白幽有些担心,就想试着叫醒他,可赵宗佻仿佛进入梦魇一般,怎么叫就是醒不过来。
他似乎也听见了白幽喊叫他的声音,可整个身子却就是无比的沉重,仿佛根本脱身不开。
“爷,爷,您快醒醒,快醒醒啊!爷!爷!”因为有过之前的经验,白幽就怕他们家爷又陷入梦魇之中醒不过,再伤了气血,连忙不停唤着。
连几乎睡死在对面火炕上的赵朝宣都有了些动静,可赵宗佻却仍旧醒不过来。
“爷!爷,您可别吓唬我啊!爷您醒醒!快醒醒啊!
爷!朱晌!太医!来人啊!来人啊!快来人啊!”白幽看他们家爷脸色越来越不好,连忙起身朝外求救。
守在外头的朱晌和太医几乎是一瞬间就冲了进来。
大家一看见上将爷这般模样,都是一脸的手足无措。
毕竟这种陷入梦魇之中的事情,不是随随便便的药石可医的,更何况上将这般情况,太医们也不敢随便上手啊。
似乎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不停地唤着他,等待他自然清醒过来。
白幽和朱晌几乎跪在赵宗佻榻前,不断地呼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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