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个男人的心中明明有爱,在那一瞬间,牢牢尘封了足足十年的爱情、感情、友情、亲情,犹若火山喷发,犹若长堤溃败,一瞬间如同洪晃猛兽,强势涌来,侵占着灵魂和记忆的每一个角落——
十年前。
乍得,非洲死亡之心。
中沙里区,位于乍得南部,乍得十八个区之一,与中非接壤,首府萨尔。热带稀树草原气候,气候炎热干燥。
九月,正值酷暑季节。
在中沙里区一个极为荒凉的沙漠地带构造的一处毫不起眼的村庄部落,人口只有寥寥数千。
然而,这里却是中沙里区最为响当当的地方,因为村庄部落里有着唯一一个酒吧,在雇佣兵界,翻译为中文的意思便是——地狱。
地狱酒吧,集结着来自于世界各地不同国家和人种组织的不少雇佣兵团,在十七岁的宁隐的眼中,哪怕是地狱酒吧中的一个打杂小厮,都是他的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炎炎夏日,酷热天干。
在火蒸的沙漠地平线之外,一道穷愁潦倒的身影浮现,寸长的头发下整个人面色如黄,消瘦单薄的身体仿佛只需要一阵热风就能掀倒在地,踉跄的脚步却是丝毫未曾影响他眼眸中如狼的坚定。
“我…我一定要到地狱酒吧里去…”
“一定要,一定要成为雇佣兵的一员…”
“只要加入雇佣兵团,就没有人敢欺负我了…”
“只要能够加入雇佣兵团,我一定会变强、变强、变强…强到整个非洲大陆都要因为我而瑟瑟颤抖…”
沉重的脚步,荆棘的心,坚定的神情,孤单的背影,落魄的容装,这便是十七岁,还是一个孩子的宁隐。但是在进入这个村庄之前,他却饱受了足足半年的风霜,杀人?腐尸?开膛破肚?任何一种可以想象的死亡被杀方式,天天都在这片落后而残忍的大地无时无刻不在上演。
此时此刻的宁隐,已经足足一周未曾沾过一滴水,没有吃过一粒米,在四处皆是荒野,行若走狗野尸的这片大地上,即便是无毒的数根都极难寻觅,饱受饥渴,用历经沧桑来形容都不为过。
好在,他距离地狱酒吧,只有不到数百米的距离。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过去,正值中午时分,阳光毒辣,村庄忐忑的道路上鲜有人烟,宁隐的身形显得那般脆弱,短短数百米的路,足足走了二十分钟。
“嘎吱!”
地狱酒吧是一个自由出入的地方,前提是能够付清酒吧内昂贵的洋酒。
酒吧的门艰难的推开,伫足在酒吧门口的中央,原本喧嚣肆意的声音骤地戛然而止,一道道凌厉的眼眸极速投放而来,随后皆是带着丝毫不曾掩饰的轻蔑,继续饮酒,寻欢作乐。
在这种完全被忽视的状态下,仿佛用尽了整整十七年的勇气,歇斯底里的发出一道长啸:“我想成为雇佣兵…”
声势一出,整个酒吧内再度进入停滞。
半晌,一个络腮胡男人的男人,手里提着一个酒瓶,醉醺而脚步蹒跚的走到门口,宁隐甚至都未曾看见对方是如何出招,脖颈已是被死死扼制住,直是令得宁隐完全喘息不过气来,本就毫无力气挣扎的身体状态,一张枯瘦的什么话都没有说,右手的酒瓶便是要砸下。
雇佣兵,冷酷无情,生命对于这类人来说本就若草芥一般可有可无,如此冒失的一个人在地狱酒吧喧哗,下场都只有一个——死。
在此之前,宁隐并不知道这不成文的规定。他能够感觉到,自己下一刻,只能是一具死尸。
死亡,来得如此突然。
“嘭!”
就在那一瞬间,一道白影仿若谛仙临尘,强势碰撞之声响起过后,那彪形大汉的魁梧身体,端得是被一道羸弱身影轰飞,一击过后稳稳伫足地面。
那人手臂一撒,宁隐得以生还,捂着脖颈疯狂咳嗽,带着震惊的目光看向那道人影,即便是在这饥寒交迫,人生最为灰暗的岁月中,都只有一个念头——好美。
十七岁的轩辕霓凰,宛若花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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