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华子建上班时候,不断的有新屏市的电话打了过来,有新屏市新书记的电话,还有新市长的电话,就连郁副市长这次华子建也没有去见,郁副市长当然埋怨了好一会。
华子建有自己的考虑,自己现在官当大了,更应该注意,官场上很多事情说不来,本来是好友一起见见面吃个饭,但别有用心的人拿回去一加工,事情就复杂起来,在一个,华子建真心的想在家里好好待几天的,知道的人一多,那就是喝酒,应酬,华子建可不希望回去就干这个事情。
这样有过了几天,党校学习的通知也下发到了北江市政府,那易局长等三个局长实在是无可奈何,只好都去学习了,他们也曾经想要让杨喻义给他们说说情,不去学习了,但杨喻义考虑到这个学习班是秋紫云主办的,既然不偏不巧的点上了易局长他们三人,肯定是华子建的意思,自己去找也是枉然。
特别是秋紫云和华子建的关系很好,她绝不会因为自己而更改通知的。
更何况,对杨喻义来说,三个局长学习的事情还不算最重要的问题,最重要的问题是北江市大桥的方案,在杨喻义看来,这同样是一场权利保卫战,大桥的修建方案已经超越大桥本身的范畴,换句话说,大桥方案只是个引子,而通过这件事情的较量,展示的完全是一个外来新书记和本地老市长的权利大博弈,这个方案就是一个风向标,能不能对任雨猎取权利进行有效的狙击,这就是一个试剑石。
他想,自己是一定要有所行动的,杨喻义在准备好了说辞之后,一大早就到了省政府苏省长的办公室了,苏省长最近感觉很好的,他已经从一个唯唯诺诺的副手变成了大权独掌的省长,其间的感受截然不同,现在自己的意志,自己的想法都可以随心所欲的发出,在北江省已经几乎没有谁能阻挡自己的脚步。
他踌躇满志的坐在那雕花真皮座椅上,看着杨喻义说:“这么早就过来,什么事情啊?”
杨喻义先给他把烟点上,然后才说:“我想来看看省长你啊。”
苏省长一笑,说:“看我?扯吧,我有什么值得你看的,有事就说,我一会还要开会呢。”
苏省长对杨喻义是不用客气的,两人的关系也非比寻常,这些年这个北江市的市长没少讨好苏省长,当然了,苏省长也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一直给与了杨喻义很多方便和照顾,两人可以说是具有很牢靠的政治同盟关系,彼此也能遥相呼应,他们的接合在北江省这个权利场中也是极有份量的。
杨喻义使劲的抽了一口烟,作为杨喻义来说,他从来也是有自知者明,现在的苏良世已经不是过去那个苏良世了,自己要改变过去随随便便的态度,至少表面上要拿出足够的尊重来,地位的变迁会让很多人心态发生改变的,苏省长也满面脱俗,自己如果不注意这样的小节,过去的关系也就可能会受到影响。
杨喻义用很恭敬的口吻说:“苏省长,我真是来看望你,现在你也忙了,可谓是日理万机,有时候想到过去你说的那些话,现在更感到寓意深刻,所以不来经常拜访一下你,我怕我会跟不上省长你的步伐。”
“哈哈哈,你老杨啊,净给我说好听的。”苏省长对杨喻义拍来的这个马屁很惬意。
“苏省长,这绝不是我随口乱说,记得上次你说过面对华子建的问题,现在看来你说的很准确啊,这个人的确非比寻常,不管是能力,还是手段,也或者是霸气,都让我感到有了畏惧。”杨喻义说着叹了口气。
苏良世就眉头一皱,华子建的名字让他自然而然的感到了一种厌恶和排斥,最近他几乎是强制自己不去想华子建的,这个人上的太快,自己当副省长的时候,他才是个副县长,这潮起潮落,时光几经流转之后,虽然自己也上了几个台阶,但华子建上的更快,看看就能和自己比肩并行了,这对于没有个身在官场的人来说,心里都会不太平衡,嫉妒是人类的天性,何况这个华子建又处处的和自己做对,厌恶他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但苏良世从杨喻义的口中听出了他的一种消极和畏惧,这很不好,自己当初是说过最好的方式就是杨喻义配合华子建工作,最后把华子建推上去,他自然可以接华书记,但这个话是在自己‘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时候说出来的,那几天的时间,自己根本都没有细想过未来的北江省格局,自己完全都沉浸在突如其来的巨大幸福中了。
现在仔细,冷静的思考一下,让华子建出尽风头,政绩优异当然可以,问题是以现在华子建的位置,再提升他应该往什么地方提升?
他已经是副省级的级别了,难道让我苏良世把这个位置给他让开吗?
更重要的是,北江市作为北江省的省城,绝不能完全的落在华子建的掌控中,此消彼长,省城丢失了,对自己和李云中的实力来说那就是一个重大的损失,权利在很大程度上也是要取决于你手里的实力和筹码,没有了北江市,以后会有很多危害的。
苏良世沉吟了好一会才说:“你怕他?”
“谈不上怕吧?但他确实很能蛊惑人心,更是拥有娴熟的政治手腕。”杨喻义认真的说。
“你应该说的是他一次会议就震摄了所有北江市的正职这回事情吧?”苏省长反问了一句。
杨喻义略显惊讶的看了苏省长一眼,说:“这事情省长你也知道了,是啊,是啊,一个会议啊,就完全让北江市的那些头头脑脑们转变了态度,这太可怕了,换做其他人,肯定是无法做到的。”
杨喻义摇着头,一副很无可奈何的表情,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有怀疑过苏省长对这件事情的了解,苏省长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这省城就如此大,北江市不管是政府还是市委发生的一切,他苏良世都能听到,就算他不是刻意的想去打听,但还是会有好事者主动的给他汇报。
自己必须在这次和华子建的博弈中拉住苏省长,怎么拉?当然只能是示弱。自己要给苏省长施加一种让他不得不担忧的压力,要让他知道,搞不好以后的北江市就不在掌控之中,相信苏省长也不愿意看到这个局面出现。
苏省长当然是不希望这样的局面出现了,以现在的状况,自己想要独自掌控北江市已经不可能了,但制约一下华子建,不至于让他全部控制,这应该是能做到的,权利是需要平衡的,以后的北江市绝不能成为谢部长,秋紫云等人的后花园。
苏省长早在几天前都听到了华子建很巧妙的在会上拉住所有副手,一举改变处境的行动了,对华子建这样的方式,苏省长从心里还是很佩服的,这小子总能想出别人没有办法想到的事情,记得有个典故是杯酒释兵权,说的是中国古代北宋初期,宋太祖赵匡胤为了防止出现分裂割据的局面,加强中央集权统治,以高官厚禄为条件,解除将领们的兵权。因为是在酒席上做出了决策,所以史称“杯酒释兵权”。
但华子建比起宋太祖赵匡胤来说,确实更狠,他既没有高官厚禄的诱惑,也没有像宋太祖赵匡胤那样的装模作样的痛惜,华子建事实上用了一个很简单的方式,就让所有北江市的正职们感到了畏惧,从而改变了对他不理不睬的态度,也只有华子建才能用的出如此的手段啊。
后来华子建又直接让杨市长的三个铁杆进了党校,更是他杀一儆百的强化手段,这以后北江市的干部能不怕吗?能不听他的指挥吗?照此发展下去,用不了多久,北江市就会尽在华子建的掌握之中。
现在连杨喻义都对华子建有了无限的畏惧,自己再不干预,恐怕真会酿成危局。
沉思过后,苏良世很不屑的看了看杨喻义,淡然一笑说:“你也太小看我了,对你们北江市发生的一切,我都是有所关注的,我还知道,现在你们在为北江大桥的方案在费神,对不对啊?”
这本来就是杨喻义今天的主题,他一直没有从这个上面落脚,无非就是更为谨慎一点,这个事情关乎自己以后再北江市的权利比重,所以一定要拉上苏良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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