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淼吃了一串烤鱿鱼,给凯文到了点饮料,然后又去帮忙烧烤,让郑世钧一个人饿着肚子烤,他坐享其成,有点过意不去。凯文吃完了几串鸡脆骨,也跑过来要烧烤。郑世钧就给了他一个鸡翅膀,让他烤着玩。他人还没有烤架高,谢元淼就去给他找了个椅子,让他坐在椅子上烤。
凯文拿着鸡翅膀,问谢元淼:“哥哥,这个要怎么烤?放什么?”
谢元淼看了一眼郑世钧:“问你爹地,哥哥不会烤。”
凯文看了一眼郑世钧,这才开口叫:“爹地,鸡翅膀要怎么烤?”
郑世钧感激地看了一眼谢元淼,这才耐心地去指导儿子,一时间烧烤架前和乐融融。郑世钧私心里想,这一家三口看起来多和谐啊,要是谢元淼能和自己在一起就好了。
烤得足够多了,三个人又停下来围桌吃烧烤,郑世钧还提了几瓶啤酒出来,和谢元淼一边喝酒一边吃烧烤,说烧烤和啤酒是黄金搭档,少了啤酒,那味道就差远了。谢元淼吃惯了米酒,酒量好,倒是不惧这啤酒的度数,只是不太习惯啤酒的味道。
郑世钧的酒量也很好,都是在应酬时锻炼出来的,两个人真是棋逢对手,不仅酒量相当,连食量都不相伯仲,都能吃。凯文吃饱喝足了,就赖在谢元淼膝盖上不愿意下去,像只小猫一样慵懒,最后竟在谢元淼身上睡着了。
谢元淼将凯文放到沙发上,继续和郑世钧烧烤喝酒,一直吃到快十点钟,两人终于吃饱喝足了,才丢下满地狼藉去睡觉。
谢元淼就睡在楼下的客房里,全身都是烟熏味,他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衣服是郑世钧自己的,他穿起来居然也差不多,也难怪,两人身材其实都差不多,谢元淼比一米八的郑世钧稍矮两厘米,身形稍微瘦点。
谢元淼在床上躺下,摸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想着这顿饭吃过之后,自己会不会长痘痘,虽然他很少长痘痘,但是吃这么多烤肉,难免不长吧。正闭上眼想睡,突然听见门砰砰地被敲响了,还伴着凯文的哭声。
谢元淼赶紧下床去开门:“怎么了凯文?”
郑世钧抱着凯文站在门口,脸上略有些尴尬:“凯文说要跟你睡。”
谢元淼说:“那行吧,凯文来跟哥哥睡。”
凯文抹着眼泪说:“要和哥哥爹地一起睡。”
谢元淼心说,自己是不是太迁就这小子了,让他得寸进尺。
郑世钧则在心里说,儿子你真是爹地的好帮手,真是个小福星啊,想要什么来什么。
谢元淼从齿缝间冒出一句话:“那就一起睡吧。凯文睡中间。”
于是三个人第一次同床共枕,凯文睡中间,左边是爹地,右边是他最喜欢的元淼哥哥,他伸出小胳膊,一边挽着一个,这样一个都不会少了,真幸福。郑世钧将空调开了,盖着薄被子,这样三个人睡就不至于太热了。
两人晚上都喝了不少酒,虽然不至于醉,但也极利于睡眠。谢元淼纠结了一会和郑世钧同床共枕的事,但是想到凯文睡在中间,料想郑世钧也不会做什么,自我催眠了一会儿,居然也安稳睡了。
梦里谢元淼感觉极其不舒服,胸闷憋气,好像又在海里溺水了,有个人游过来,他托起自己,渡了一口气给自己,他终于觉得气顺了,然后一把将对方推开。“走开,这是我初吻!”
那人拖着他游到水面上,对他说:“这不是吻,吻不是这样的。”
“那是什么样的?”
那人说:“是这样的。我教你。”然后凑上来,用舌头舔了一下他的唇,然后吮吸了一下他的双唇。
谢元淼只觉得一股酥麻感从唇上传过来,他猛地清醒过来,亲自己的家伙是个男的,然后伸出胳膊,猛地将对方推开,手掌啪一声抽在对方脸上。那人灰溜溜地躲开了。谢元淼用手背猛地擦了擦嘴巴,老子的初吻啊,被一个男人夺走了!关键是,还没看清楚那个男人长什么样,还不能去寻仇!
第二天一早醒来,凯文的手脚全都缠在自己身上,嘴角淌着口水,睡得正香甜,床的那一半已经空了,郑世钧已经起来了。
谢元淼睁开眼,努力回想昨夜的梦,似乎梦到了一件非常怪异的事,有个男人在海里救了自己,然后还教自己怎么接吻。我操,是一个男人啊!都怪郑世钧昨天喊自己去游泳,要不是去游泳,怎么会抽筋,又怎么会被他救,又怎么会出现昨晚那个讨厌恶心的梦!
郑世钧在门口敲门:“元淼、凯文,都起来了吗?要吃早饭了,一会儿我送你回广州,然后我再带凯文回香港。”
谢元淼说:“要不你送我到车站吧,我自己坐车回去,你跑来跑去太辛苦了。”
郑世钧在门外说:“没关系,要不了多久。”
谢元淼却是知道从广州到深圳,开车起码需要两个多小时,一来一回就是四五个小时了:“你不累,凯文会累啊。我去坐广深线和谐号吧,听说那个只要一个小时就到广州了,然后我坐地铁回学校。我还没有坐过动车呢。”
郑世钧停了一会儿:“那好吧,我送你到火车站。我去将早饭端出来,你帮我叫凯文起来。”
谢元淼觉得郑世钧不进门这事有点反常,但是也没多想,自己起来洗漱完毕,然后把凯文叫醒来,穿戴洗漱好。到餐厅吃饭的时候,发现郑世钧戴了昨天那副墨镜。谢元淼看着戴墨镜的郑世钧,心说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在屋里戴什么墨镜。
“老板,你的眼睛怎么了?”
郑世钧说:“昨天烧烤熏的,眼睛红得吓人,别吓坏你们。”
谢元淼哦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吃过饭,郑世钧开车送谢元淼到深圳火车站,给他买了票,目送他检票进站,这才摘下墨镜来,凯文惊呼了一声:“爹地你的眼睛怎么了?”
郑世钧用手指碰了一下青紫的眼眶,呲牙,嘴角却挂着笑:“不小心在床头上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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