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他还有个名字也是叫“阿臻。”
“你不是想到了?”顾如归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继续往巷子外走。
阿纾急忙跟上他的脚步,“所以你为什么会成为黎臻?”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然后随便报了个朋友的名字?
阿纾:“……”
演武侠剧吗?
顾如归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侧眸见她没有跟上,便放缓了脚步,等她差不多追上的时候,又迈步往前走,从巷子里走出来,二人一直保持着差不多一米的距离。
方伟开车已经等在巷子的出口,顾如归停下脚步返身看向她,问:“送你回去?”
阿纾连忙摆手,“不用,我开了车。”
顾如归点了点头,然后扭头吩咐方伟,“你先回去。”
方伟听话地启动车子走了。
阿纾奇怪,“你让他回去,那你怎么回去?”
“你不是开车了?”
“我跟你不顺路啊!”阿纾无语,两人一东一西,根本就不是同一条路。
“哦,我有点事要回公司。”顾如归若无其事般地往来时的方向走了。
阿纾跺了跺脚,她看了眼自己的鞋子,咬牙忍了。
算了,就当是看在鞋子的面子上!
阿纾想,若她知道顾如归会再次得寸进尺的话,必然不会一时心软答应送他回公司。
因为现在的顾如归,她完全摸不透他的想法。
比如,他让自己靠边停车的时候,她乖乖停了,却没料到会被直接拖进旁边的一间茶艺店里。
阿纾望着面前满目琳琅的茶具,顿时后悔莫及!
顾如归倒是一脸坦荡地游梭在展示台之间,问题是他的手从刚才下车到现在还一直扣着她的手腕。
他手指松松地箍着她,看似没用劲,实则完全不得挣脱,至少阿纾试了几次都没有把自己的手解放出来。
无奈之下,就这么陪着他在偌大的茶艺店里转着圈。
顾如归屏神看着,还时不时回头询问她几句,阿纾都是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答着,而一般在她回答过后,他便会放下当前看的茶盏直接朝下一套走过去。
在他走向第四套茶盏的时候,她终于忍无可忍地咬牙问道:“顾如归,你不是公司有事?”
顾如归仍然专心研究他面前的茶盏,头也不回地答道:“嗯,不急。”
“……”阿纾忍住暴走的冲动,瞥了眼他面前的茶盏,“这几套杯子长得都一模一样,你到底在研究什么?”
顾如归闻言,终于回头看向她良畜无害地一笑,“我知道。”
阿纾顿时火上心头,“你知道还看了一遍又一遍?顾如归,你要是闲得发慌,自个儿研究这些杯子研究到天荒地老我都没有意见,但是你放开我,我没功夫跟你耗,我要回家睡觉!”
顾如归狐疑,“八点半就睡觉?”
她没好气地回答道:“我早睡早起不行?”
顾如归点了点头,“可以,很规律的作息!”
然后继续看他的茶杯。
阿纾顿时毛了,生气地吼道:“顾如归!”
“唉!”顾如归抬手按了按眉心,有些无奈地开口:“最近一个长辈过生辰,想挑个茶盏,但是没挑到中意的。”
阿纾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想你老看得都是同一套,能挑到中意的才怪!
顾如归挑眉看向她,“你有主意?”
她瞪了他一眼,然后目光在四周扫视了一圈,最后指着东南角方向的那一套白瓷茶具,“那套不错。”
顾如归眯眸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赞同地点了点头,“还不错。”
终于听到他的肯定,阿纾如释负重般地松了口气,可这口气还没松到底就听见身旁的顾如归突然幽幽地叹了口气,然后拉着她往外走,“走吧,回去!”
她惊诧,“挑这么久你不买了?”
“不买了。”
阿纾困惑,指着那套选中的白瓷杯,“那套你不是也说不错?”
顾如归看了一眼她刚才选中的白瓷杯,回答道:“不错是不错,就是质地成色没预料中的好。”
阿纾,“……”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那套茶具的质地成色已经算是这家店的顶级了吧,这还嫌不好的话,那估计只能去拍卖场拍珍品了。
阿纾在原地停住脚步,神色顿冷,心里只想拿鞋跟子拍死他,“顾如归,你逗我玩吗?放手!”
顾如归抿了抿唇,放开了钳制住她的手。
她再也不看他一眼,迅速走出店面,上车绝尘离去,浓烟扬了顾如归一脸。
顾如归也不恼,静静看着她离开的方向,直到再也看不见。
*
那夜被顾如归气得,阿纾的火气好几天都没有下去,这几天要是谁在她门前提起一句很跟“顾如归”三个字有关的字眼,就会莫名惹来她的怒火。
就比如此时,冯重给沈念例行检查完,随口提了一句:“我好像有好几天没有看到如归了,你……”
话还没说完,阿纾就横了他一眼,“看不见他最好!”
冯重讶异,他饶有兴趣地看了她一眼,“这么大火气?如归是怎么着你了?”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悻悻地看向病床上的沈念,“没什么,念念怎么样了?”
“情况良好。”冯重没有就此罢休,镜片的眼珠子眯了眯,“沈纾,你就真的甘心吗?”
阿纾知道他问得是什么,蹙了蹙眉,“没有什么甘不甘心,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冯重见状,挑了挑眉,“那我告诉你明天如归就要订婚了,你应该也没感觉了吧?”
阿纾泡着奶粉的手抖了抖,奶水洒了一滴在她手背上,有些烫。
她不动声色地拂去,看向冯重时神色已经恢复如初,“那关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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