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裂隙已经无法挽回,林芷萱相信自己此刻哪怕巧舌如簧,将宫里谢锦年做的事与老夫人和盘托出,老夫人都定然会维护自家的孙女,也不会再相信林芷萱是无辜的,毕竟皇后之位谢家终究是得不到了,日后谢锦年和歆姐儿都入了宫,照着谢锦年的那个脾气,要跟歆姐儿相安无事是几乎不可能的。
再者,魏明煦对西北大军这颗毒瘤也是不想再容忍了,谢家和靖王府那微弱的和平,从这次选妃开始,就无以为继了。
林芷萱知道,此刻自己对楚楠越是上心,越是关切,老夫人越会折辱她,来当做对自己的报复,倒不如就这样断了吧。林芷萱一句都没有提楚楠,只忽然笑了,对着老夫人道:“哦?病了,可是被锦年传染上的癔症?”
谢家老夫人即刻变了脸色,林芷萱将那日赏春宴谢锦年的所作所为与谢老夫人和盘托出,林芷萱相信这样的话,谢锦年自己定然没有胆子跟老夫人说。她的皇后之位,都是她自己一时不谨慎,自己弄丢的。
哪怕老夫人不信,回去仔细审问了谢锦年,或是其他围在一块知道事情经过的小姐,也定然会知道自己所言不虚。
林芷萱含笑道:“我从前只听楚楠说着谢家姑娘极好极好,也在太皇太后和皇上面前这样说,却不曾想见到那日竟然是个这样的丫头,想是得了癔症吧。”
谢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却依旧艰难地维护着谢锦年的颜面。
林芷萱泰然自处,如此,或许可以让老夫人将气都洒在谢锦年身上,而忽略楚楠。
半日的应承下来,针锋相对,两个人虽然都笑着,可是那笑意里却已经连半分的真诚也不复存在了。老夫人并没有留在靖王府用晚膳,她归心似箭,想要回去问问谢锦年那日的究竟!
才回到忠勇公府,老夫人要去传谢锦年过来问话,瞧着老夫人脸色不善,柏氏赶紧说谢锦年昨日回来忧伤过度,竟然病了。
老夫人原本生气的心刹那间又灰了大半,过去谢锦年房里瞧她,瞧着谢锦年赌气不吃不喝哭成的那个可怜样子,老老夫人质问的话也堵在了口中。
罢了,这孩子已经失去了皇后之位,自己护她还来不及又哪里忍心再责怪她。
魏明煦与太皇太后恳谈了一番,可是太皇太后却敷衍塞责,只说:“阿芷是不舍得,我原本也是不舍,她说不进名册就不进名册,可是那日钦天监给歆姐儿和皇上合了八字,诸事相合,哀家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来拒绝。难不成还能说歆姐儿身有隐疾吗?那她日后还嫁不嫁人了?”
虽然太皇太后说的有理,可是却并非魏明煦想要的答案,魏明煦只道:“娘,有些事情阿芷那样做自然有她的道理,有许多事,阿芷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是我们自习商议过的,并非仅仅因为舍不得而已。日后延显若是再做这样出格的事,娘应该多加管教才是,而不是一味地纵着他,免得将来酿成大祸。”
太皇太后果然心中不悦,可真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娘:“是啊,如今有什么事你都与她商议,定好了再来知会我,你却忘了,从前有什么事都是来与娘商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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