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青与老十四不过是政见不同罢了。如果廖青真的百无一用,老十四早就罢了他的官职了。不会让他尸位素餐。
皇上可听说过温水煮青蛙?这人哪怕要杀,也要慢慢地杀,若是逼得急了,惹得他们狗急跳墙,拼死反扑,那么皇上就完了。”
太皇太后苦口婆心地说着,魏延显也低着头静静地听。却始终一言不发,那模样似乎尚且还有不服。
太皇太后见状,叹了一句:“孩子,你当做皇帝那么容易吗?在你还没有本事和威望的时候,要好生的做低伏小,哄着那些大臣给你办事,惩罚也只不过是做做样子,否则朝臣们就会说你暴行暴政,自然有人来推翻你。”
魏延显喃喃道:“朕这个皇帝当得可真憋屈。”
太皇太后闻言却笑了,只摇着头道:“人这一辈子,憋屈着憋屈着,就顺了。你这算什么啊?没短着你吃,没短着你穿的,你这孩子,就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
肃羽这些日子还在京城,却收到了西北阿如的信,说今年魏明煦喜得贵子,魏明煦生辰的时候,蒙古大汗和王妃乌兰公主会亲自进京来朝贺。
肃羽恳求,等给魏明煦过完生辰,阿如和蒙古大汗回蒙古的时候,他想辞官,跟着一同回去,做一个闲散之人。
肃羽这回回来,魏明煦原本还很器重他,毕竟肃羽跟了他很多年,在魏明煦心里,他的能力要比杜勤这个徒弟好很多的。这么多年也很是怀念他,可是如今肃羽暮的脸上暮气沉沉,眸子里再没有了当初年少的朝气和光亮。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肃羽离开太久了,京中的人和事都生疏了,做起事来,竟然处处不如杜勤。
魏明煦却是有些感伤,道:“肃羽跟了我二十多年。一起上过战场,一起在京城的云诡波谲里头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他当初要去西北。我以为他不过是要去散散心,却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多年都没有回来,如今回来了还以为他将当初的事情都放下了。不曾想竟然还是这副颓废的样子,倒是让本王寒心。
原来世易时移,有些人可能并没有记忆中那么好,只不过因为离开的久了,有些想念,就忘了当初的错处,只记着好处了。”
林芷萱如今还听不懂魏明煦话里的意思,只道:“王爷身边如今有了更好更得力的人,就让那些旧人去吧。”
魏明煦闻言只是叹了一声,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便听一旁摇床里头的疏哥儿哭了起来。
林芷萱急忙要去抱,魏明煦却拦着林芷萱,不让她下床。只是魏明煦也没有叫外头的乳娘,反而亲自上前将疏哥儿抱了起来,在屋里来回的踱着步子哄着疏哥儿。
林芷萱看着魏明煦抱孩子的手法,已经十分的熟练,不比当初照看九姐儿的生疏,倒是觉着有趣,有几个父亲,能做到想魏明煦这样疼爱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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