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煦终于松口道:“阿芷,如果事隔十年,他遇到麻烦依旧要来找我,这是不是说明当初我就不应该放手!当初我的退让其实是错的。”
魏明煦觉着莫明得烦躁。
林芷萱这才知道了他这些日子的心结:“可是王爷,二十年前,当你像他一样大的时候,不也是在先皇魏明泰的手底下艰难得讨生活么?空有一身文采武功,却不得统兵杀敌,只能去江南筹措粮草。您尚且能够逆来顺受容忍一时,怎么如今对他的无奈又这般苛责。就是义亲王,当初那样的与你针锋相对,可是到了后来的紧要关头,也是放下身段,放下成见,以大局为重。
这怎么能说是错呢,在我看来这是一件好事,王爷得享清闲,他统御江山,而王爷却不再与他对立仇视,反而是站在他身后的壁垒,他但凡有解决不了的事了,就将您这尊大佛请出来震震场面,朝局不至于出乱子,成全了你的心愿,你和他也能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何乐而不为呢?”
魏明煦只觉得这么多年闲云野鹤的日子,倒是叫林芷萱的性子更加得柔和谦卑了不少,倒显得自己脾气执拗了。
魏明煦思忖着林芷萱的话,还没有出言,外头红湘却忽然急匆匆得进来:“王爷,娘娘,大姨太太派人过来了,想要请沈大夫过去瞧瞧,大姨太太家的恺哥儿出事了。”
林芷萱闻言丢了手里的衣服,只来问她:“出了什么事?”
红湘连忙将那林府管事的话一一回了:“听说今儿恺哥儿在街上巡逻的时候,撞见了武英侯府的哥儿逼良为娼,恺哥儿看不过,上前救下了那个女子,没想到与武英侯府的哥儿争执了起来,武英侯府的哥儿才喝的烂醉从烟花柳巷里出来,竟然吩咐手底下的人拿住恺哥儿,喊打喊杀的。
巡抚衙门的人就与武英侯府的小厮冲突了起来,可是碍着他是武英侯府的主子,巡抚衙门的人没敢下重手,却不曾想,那武英侯府的哥儿竟然发了狠,捅了恺哥儿一刀,正中要害,如今人已经被送到林府去了,生死不知。
方才林家的管事来求大夫,奴婢已经自作主张,让沈大夫和刘大夫一并赶紧去了。”
林芷萱连忙吩咐人更衣:“我得过去瞧瞧。”
魏明煦也是面沉如水,要陪林芷萱一块过去,又问:“武英侯府的哪个哥儿?”
红湘躬身回话道:“那管事说不知道,天太黑,看不清楚,只听他手底下的小厮扬言说是武英侯府的少爷,让都让开不要多管闲事。”
“人可有扣下?”魏明煦问。
红湘答到:“怕是没有,管事得也知道不甚清楚,还说那哥儿扬言只不过随手杀了个巡逻的护卫,跟踩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魏明煦的手紧握成拳,一行人快马加鞭到了林府,里头已经哭成一片,林芷萱正瞧见沈岩从正堂里出来,躬身给林芷萱行了个礼:“草民无能,哥儿已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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