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还不来?
叶黛暮坐在床上,静静地等着,一点睡意也没有。她眼看朦胧的天色带上一层鱼肚白,那个人还是没来。她开始觉得自己愚蠢了。正当她彻底失望,重新躺下的时候,房顶上突然挂下来一个黑影,吓得她抓起枕边的重鹰就挥了过去。
然后她听见了一声闷响,打中了。但是剑未出鞘,有什么威力可言呢。叶黛暮随即发现了自己的错误,刚拔出半寸,便被人打了回去。这时,那个男人出声了。“是我,哦,痛。陛下,虽然扎马步不行,但你耍剑学得还不错。恩,是剑鞘耍得不错。”
“是你,幼安?”叶黛暮还是抓紧了剑柄,不安地问道。
“是我,当然是我。不是我,你现在早就人头落地了。陛下,你的警惕太差了。当然比外面那群蠢货好一点。”谢璇真是一竿子恨不得把所有人都挥倒。
叶黛暮无奈地叹了口气,将重鹰收了回去。“是你太吓人了。哪有人这么邀请人的。好吧。现在我们要去哪里喝茶?”
“那还不是你这陛下被保护得太严实了嘛。不过,你真要喝茶啊。哦,好像还是我提出来的。好吧。带上你屋子里的茶具。我知道一个绝好的赏日地点。”谢璇几下就将叶黛暮屋子里的茶具装进盒子里,一手抱着盒子,一手抱着她,跳上房顶。“嘘。”
叶黛暮快要被他笑死了。两个人像做贼一样跑到了山顶上,望着雾蒙蒙的天空等日出。不过,说好的喝茶是做不到了。“里面怎么没水?”这是傻子谢璇。
“当然没水啊,不然早洒了。”这是傻子二号叶黛暮。“不过,可以装溪水啊。”
“你傻不傻,冷水怎么泡茶?”谢璇毫不客气地嘲笑道。
“说的也是。不过,你连茶叶也没装来,确实不用泡了。”叶黛暮反驳道。说着话,还不停地哆嗦,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出来看日出,一定是疯了。
两个人笑闹了一会儿,靠着树干,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幼安今年贵庚啊?”
“贵个头,本公子才弱冠呢。”这个说话方式,你自己不觉得精分嘛。“陛下,及笄了没?”
“不知道。16岁算不算及笄?”叶黛暮揪起地上的野草,兴致勃勃地编起手链来。
天际突然跃出一个火红的小球,在泛白的幕布上格外的显眼。叶黛暮感到了亮光,抬起头一看,立即雀跃地跳了起来。“出来了,出来了。快看,幼安,像不像咸鸭蛋的黄……幼安?”
谢璋还坐在那里,呆呆地,没有反应。叶黛暮回过头一看,就这么一点时间,他竟然靠着树干睡着了。谢璇大抵真是有酒了,竟然在她这个交情不深的人面前毫无防备地睡熟了。
纯白无暇的花瓣似的少年闭上双眼熟睡着,浅浅地呼吸,安静得有些不像那个怒衣鲜马,个性浓烈的谢幼安了。叶黛暮不由地被这画面引诱了,像是闻见了花蜜的小虫子,一点一点,不由自主地靠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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