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醉。他的眼神告诉叶黛暮这一点。
然而这时的叶黛暮还没有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黑暗总是悄无声息地降临在眼前,当意识到时,一切又是能将灵魂沉淀的昏沉。
“谢璇,偷盗玉玺,罪证确凿,立即拿下。”
一切都顺着规划好的道路,滑入不见底的深渊。
“陛下,谢璇乃是英国公世子,望陛下看在英国公当年为国战死,五子皆死于卫国之战,饶恕他的年少无知。”谢晋安一字一句,皆是含着血泪,哽咽而出。“求陛下,饶恕他的死罪。求陛下,为我大哥,留下这唯一的血脉。”
“谢晋安,你可知,他犯的是诛九族之重罪。别说是他了,连你都是要死的人,你拿什么去求他的这一条活路。”柳慈此话尖锐无比。
“明德,此话诛心。仲远乃是国之栋梁,为国为民,做了多少事,我们三人共历过天佑年,你怎可如此说?玉玺之事,全在陛下。谢璇年幼,且又是独子,此时醉酒。他之言,难道全然可信?若不查明,难道你要杀了谢公最后一子?”
文度不给任何人截断他话语的机会,继续说了下去。“当年北国侵略,南国失守,大魏首当其冲。若无谢公一门力战致死,今日站在这里的,还不知是哪国的臣子。谢公五子,皆战死沙场。难道你们要杀了谢公最后的血脉?”
文度之言,令在座想追下去的人皆安静了。
柳慈见此,便顺着话语转变风向,快到跟随他的大臣们都来不及反应。“既然如此,那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理应流放。不许再以谢公要挟,文长安,此乃国法,怎可轻变!”
“愚蠢。谢公之恩,岂是两三条人命可偿还的?”文长安顿时急了。
这个时候,也只剩下他还不明白了。
叶黛暮、谢晋安已经明白他们想干什么了。他们想要的便是这个结果,谢璇想要流放参军,不被任何人怀疑的最好的办法。他想做的事情,便是名正言顺,不被任何人阻拦,不被任何人质疑的到西京去,到军队之中去。
幼安,那日,他说的话,她以为的玩笑,他却当真了。
做我的妻子吧。
我乃大魏女皇,起码要以天下为聘才够格啊。
谨遵君命。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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