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卢淑慎居然只是捂嘴笑道。“是不错。那些自视甚高的学生,若不是被这么唬了一回,还不知道天高地厚呢。你看他们如今不是听话极了。”
是啊。都已经过了一年了呢。叶黛暮也笑了。去年王选他们进来的时候,可真是被来袭的刺客吓得不清,从那以后再也没什么鼻孔朝天,觉得皇帝就该听他们的理所当然了。大抵是能理解少许她的无奈和悲哀了。
这一年发生的事情还不少。朝堂终究是向她低了头,彻底被她握在了手里,虽说暗地里还是有不少世家在拖后腿捅刀子,但是明面上那是大气也不敢出了。就这,叶黛暮好好地给那姓徐地穿了几次小鞋子。明着办不了他,坑一坑,还是可以的。
另外便是兖州的战事,和长乐毅王造反起兵的事情了。兖州没什么好说的,这一二年不知填了多少的钱粮和性命,只是胶着,半点没有进展,叫人心焦如焚。
而长乐毅王这边相比之下大抵要好一些。因为长乐毅王那是没什么好说的,明摆着的谋逆。除了围剿,大抵也没什么别的好做。长乐毅王准备了这么多年,还是有些积蓄的,一开始那是势如破竹,一下子夺了雍州这么一大块的地盘。
但是也仅限于此了。大魏虽然不如过去那么强盛,但是比起一地的王爷,也还算得上是庞然大物,想耗上个一两年,那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更何况还少养了一个雍州,被勒得死死的国库也稍微松了一口气。
起先叶黛暮只是从汴州征兵,向兖州输送,后来便成分了一部分将雍州围着。这围着也不光是抵抗长乐毅王。反倒是就地休养生息地多一些。因为叶黛暮答应他们凡是他们打下来的部分,都可以分配给他们耕种。
这个决定一开始很受到反对。因为雍州的百姓也是大魏的百姓,如此做,不是会失去雍州百姓嘛。直到叶黛暮提出了另一个思路。若是有百姓来追回田地,有田契的就将田地送还回去,但是田地的赋税五年内全归那士兵所有。
驴子前面吊萝卜,哪还有不加足马力的道理?哪怕这萝卜看起来有点硬,也没有人会嫌弃吧。当然就这样也有异议的,说是那国家岂不是入不敷出?叶黛暮笑着解答。她又没有免士兵的赋税,故而国库还是有进账的。
另外一点,便是世家和叶黛暮都心知肚明,然而却都默契地没有讨论的隐田的事情了。只要有点势力,那隐瞒田产,私相吞并田地的事情是不可能不做的。世家都是如此,那民间的土财主就更不会例外了。
长乐毅王大抵也是其中的佼佼者,否则哪来那么多钱财与贿赂雍州的都尉,豢养军队。造反也是很耗费钱财的。
而且这些田产往往都是肥沃上好的土地,作为隐产不会缴一分钱给国家,但是现在被活生生吐了出来,那就由不得所有者了。谁叫这隐田是不会有田契的?那不就成了无主的田地,正好做了萝卜给军队一些补给。
叶黛暮算了一下,这长乐毅王就是把整个雍州都吞进自个的肚子里,也撑不了多久。故而选择了围而不攻的策略。这策论一出大抵会被敌人骂个半死。叶黛暮狠狠打了两个喷嚏,完全不在意地盖上了玉玺。
反正都有仇了,不在乎多这么点,反正被骂几句也不会死人。
叶黛暮分田地打土豪的策论非常成功。雍州就这么被热爱生活和土地的百姓一点一点侵占了。长乐毅王大概做梦也想不到,毁了他大业的不是强兵利器,而是挥舞着锄头的农民。
不管是哪个时代,群众的力量就是强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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