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洵脸色沉凝地看着范雨瑶。
自信是她最美的地方,而盲目自信却是任性,虽然她还没有细说今天到底是因为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但一想到她被人下药昏倒,满手是血地倒在他怀里的场面,他的脸就无法控制得阴沉。
若不是经验丰富的家庭医生分辨出来那只是普通的中枢神经类药物,只要让她睡上几个小时,药性就能自然代谢掉,抓狂他还差点将她拎去医院洗胃,他简洵何时有过那样失态的时候,抓着医生的衣领咆哮,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很丢脸。
她全身上下最严重的伤口还是她自己弄的,她的手被尖锐的瓷片割了好大一个口子,还有不少细微的小瓷渣陷在她手掌的肉中,ā了好一番功夫才清理干净包扎好。
她在昏睡中无知无觉,他在一边看着却如一狠狠小针扎在心上,要知道她就是这么个外圆内方的个性,狠厉决绝起来连男人都要自叹弗如,不仅是对惹恼她的人如此,就是对她自己也是不留一丝余地的。
“咖啡再里的那个男人,究竟想对你做什么?”他脸上的寒霜更重了几分。
“不过一个男人在一个女人的咖啡里下迷药,想做什么还用得找问吗?我只是不理解他这么恨钟文博,为什么会对我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下手,毁了我钟文博也不会有任何感觉,反而会对他有所戒备,不是得不偿失吗?”她只觉得顾逸的所作所为很可笑。
“正是因为钟文博不在于你,所以就算毁了你,他也无所谓,顾逸只需要编个很爱你的借口就可以搪塞过去,等钟文博彻底被摧毁的时候再给你致命一击,而且你不知道有种变态的男人报复女人的方式就是先让对方爱上自己再抛弃掉对方吗?说不定他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哈哈哈,简洵,你是电影拍多了吧?前面半段我还能够认同,后面的话也太异想天开了吧,顾逸要真有这种想法那真是得了妄想症了。”范雨瑶不屑。
“总之这个人是个祸害,把他除掉吧。”简洵冷声道,以他的权势就算现在是在华夏国要毁掉一个顾逸还是轻而易举的。
“太便宜他了”范雨瑶冷笑,“他费了这么多心思来对付我,我不给点回礼也太说不过去了,本来想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可惜事与愿违啊。”
“想好怎么做了?”
“现在还没有”她满不在乎,“总得让我回去慢慢想想啊。”
简洵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但是”她突然笑开了,“发生这种事情还是有好处的,不然你怎么会认出我咧?”
明明发生了那么糟糕的事情,她并没有太多愤怒的情绪,只是因为他,和他在一起仿佛这些事情都无关紧要了。
她小猫小狗般甜蜜地扑向他,让他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身体微微一僵,转而紧紧地拥住她,咬牙切齿地无奈,多么小人的招数,却能够轻易平息他的怒火。
“你人变小了,智商也变低了是吧?”今天让他受到的折磨太大了,他可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她,揉乱她的短发。
“哈哈哈,让一个二十七岁的熟女一夜之间变成一个十七岁的小萝lì,虽然丑了点惨了点,但时光是无价的,寸金难买寸光阴啊,现在想想散尽家财还是值得的,你小子羡慕也没用。”无论是什么时候,和他在一起厮混的时光都能让她感到放松。
“看你以后还敢摆姐姐的架子,臭丫头。”简洵也勾唇笑得一脸恶意,被喊了十几年的“臭小子”、“1卜屁孩”这下可以连本来利还回来了。
范雨瑶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突然莫名地沉默了。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他能理解她复杂的情绪,过去的再也回不去,他们都必须往前走,既然无法反抗命运,那就享受人生吧。
“还能怎么办?日子还是得往下过。”她一脸郁闷地说。
“不和我回美国?”他不忍心让她再回到那个贫寒艰苦的环境中面对那丑陋的一切。
“回去干嘛?”范雨瑶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的一切都捐给慈善机构了,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回去也没有意义了,只能从这里慢慢起步,我的东西我终有一天会拿回来何况现在的我身上还有责任。”
“你一个女孩子那么要强做什么?”明明知道这是她的性格,也是他最为欣赏的,但还是忍不住嘀咕。
“女孩子怎么了?我们的人格是平等的,我是永远做不来那些依附别人的菟丝ā”范雨瑶不满地瞟了他一眼。虽然她不算是一个女权主义者,但是却从来不认同那些被男人泰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男人们能做到的事她能做到,男人们做不到的事她也能做到。
虽然喜欢他、信任他,想要和他在一起,但是为了他放弃自己却是她永远不可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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