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顾逸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钟文博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了,“他背后竟然有天海帮?这不是明白着天海帮要把爪子伸到南州来,难怪粱昊会和他翻脸!哪怕在粱氏最落魄的时候,我都不敢落井下石,瘦死的骖鸵比马大啊!没想到竟被天海帮钻了空子,这可是南州,惹了粱氏这条地头蛇,他们还真以为我可真是糊涂了!”
“其实现在也好,至少我们知道顾逸的目的了,分明就是天海帮想借我们扩张势力。”宋青青力持镇定。
“好个屁!”钟文博拍桌大骂,“这下好了,我们被绑上贼船了!”
“说不定谁胜谁败呢,苏大峰也不是省油的灯啊,当年他的威名也未必逊于粱爷,粱爷这么多年不管事,粱氏又因为之前的事元气大伤,若是苏大峰真把粱氏弄垮了,对我们文博地产倒是一个机会”宋青青沉吟道。
“你懂什么?”钟文博冷笑,“粱爷究奂管不管事,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告诉你,陶一华在牢里莫名其妙地心脏病发作死了,这背后没有粱氏的影子你信吗?当年陶一华多少风光,手下遍布全省,现在呢?
一个一个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我告诉你千万不要小看粱氏,至于天海帮,就算他们真的成事了,我们也不过是他们的傀儡而已!”
他钟文博能混到今天,还能让粱昊他们称他一声“老狐狸”就绝不是什么平庸之辈,在南州一直处在被压制的地位”不是因为他没有野心没有抱负”而是因为他对粱氏的那位粱爷心怀畏惧,虽说当年他和陶一华走得近,但有些事尚在粱爷容忍的范围之内,才将将保住了自己和文博地产,想到当初和自己交往甚密却离奇死亡的老家伙们,他就忍不住咽了。唾沫。
谁说粱爷不管事?那样毒辣的手段绝不是粱昊能使得出来的。
“那我们得和天海帮撇清关系啊!”宋青青显然也知道一些什么,难掩惶恐之色。
“现在还怎么撇清?他入股了我们文博地产,我们就算想和他撇清关系,谁会信?我们和顾逸现在是栓在一根线上的蚂蚱!”钟文博狠狠地吸了一口烟,“怎么当初就没查出来顾逸背后是天海帮!”
“我们文博地产一向都对粱氏俯低称小”他们心里也清楚,若不是当时公司资金周转不过来,我们也不会让顾逸低价入股,何况当时我们也不知道他背后是天海帮,于情于理粱氏都不应该针对我们,不然我们找个机会见见粱爷,与其糊里糊涂吃了个冤枉子”不如把事情都和他交代清楚,还显得我们有诚意讲义气……”
“你这话倒有几分道理”钟文博微微点头,宋青青不是个笨人,在粱爷这种人最讨厌别人藏着掖着,倒不如坦诚相告,还能博他的同情,“只是现在的粱爷可不是我们相见就能见的啊……”
钟文博始终眉头紧锁,自从对外声称不管事之后,粱爷一直都是深居简出,几乎不见外客,正是因为他越来越没有存在感,陶一华才会那么放肆。
在钟文博眼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粱爷,竟然会主动约见一个小女生,范雨瑶心里不无惊讶,对于这个枭雄似的人物”她一直都赞赏有加,听说他要见她,不但不慌乱,反倒有几分期待。
“范小姐,请”训练有素的手下恭敬地将她请下车。
粱家的豪宅范雨瑶从未来过,不同于南州大部分的别墅那种昂贵而廉价的感觉,也不像普通大众那样喜欢在庭院里建个游泳池。
从院子的起伏状况来看,这是个小山,车到门口就停了,她必须得走进去,但一路上风景雅致,山涧间向下流着汩汩的泉水,给这依旧燥热的九月天带来一丝清尊。
山坡上栀子ā开一片,满山的白震撼着眼球,虽然看起来和周围的环境并不搭调。
但这一切看在外人眼里已经是一件很让人震惊的事情了,在南州市中心拥有占地如此之广的豪宅,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需要多大的权势才能做到。
令人意外的是,她一个出身寒微的小女孩连半分惊讶神色都没有露出,只是微微皱眉淡淡地看了那一山的栀子ā一眼,这一分淡然让引路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范小姐真是好气度。”
粱爷的直率颇令她意外,原本以为像他这样隐居的人总喜欢故弄玄虚一番,没想到一进大厅就见到了他。
“粱爷谬赞了。”范雨瑶不卑不亢地含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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