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迟早要知道的。”年段长低咒一声,“不管了,就把范雨瑶的成绩报出去,反正我们只要确定改卷没有问题,他们爱震惊爱捶胸顿足爱觉得丢脸是他们的事谁叫他们当初没事找事逼她退学,一中校长那个老糊涂,我要是他就绝对不会做这种傻事……”
“什么?”南州一中的教导主任石经纬霍然站起,“范雨瑶这次考了分?”
“我觉得不大可能。”范雨瑶原先的班主任宋平勉强地笑笑,“信义中学那种地方,那些老师会严格要求学生吗?我看改卷放水的可能性很大。”
“理科的卷子客观题占了绝大部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你觉得能放水到哪里去?”年段长赵临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我们再去关心她的成绩有意义吗?”石经纬冷静下来,“不管她这次的成绩是真是假,也不管最后的状元是不是她夺去了,她都不再是我们的学生了,因为上次的事,我们已经丢了一次脸了,这次难道还要继续丢下去?所以抓好我们自己的教学质量是最重要的,你们两个肩上的任务很重啊,现在是冲刺关头,千万不能懈怠,咱们的学生还是有潜力的,我们要尽可能把他们的潜力给挖出来,所以多给他们一些压力也是必要的!”
“主任的意思是,可以把范雨瑶的成绩透露给学生们知道?”赵临问道。
“不行。”石经纬摆摆手,“我们只要给学生们加码就可以了,把她的成绩透露给他们知道非但起不到激励的作用,还有可能打击到他们,再说,你们也知道张扬这件事情影响并不好,不过纸包不住火,这种事大家迟早会知道的。”
他苦涩地笑了笑,“当初李学杰许诺给我们的东西有的兑现了,有的已经无法兑现了,我们也为此付出了代价,老校长因此还在学校威信扫地,这么多年兢兢业业为了学校,竟然在临退休的时候走了这么一招昏棋,他自己也是懊悔得很,现在几乎不管事了,我也是没什么前途奔头了,你们两个还年轻,还有机会可以争取,但是千万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切不可因为眼前的小利而失了大局。”
“我知道,”赵临点点头,他也是一脸郁闷,身为年段长的他,低估了范雨瑶在她那些任课老师们心中的地位,为了这件事,无论是年轻教师还是老教师对他的神色都冷了三分,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议论他们到底收了人家多少好处,现在的他们俨然就是师德败坏的象征,可又有谁知道他们根本没有为自己谋多少私利,除了一些个人的小好处之外,最主要的是因为李学杰和何市长答应帮他们南州一中划一块地建一所分校,另外再成立一个助学基金,结果何市长被双规了,之前的许诺自然也泡汤了,他们只能是打落牙齿和血吞。
范雨瑶转学去信义中学,自然有赌气的成分,而这次她居然能够在信义中学考出这样一个分数,就是赤裸裸地打了南州一中一个耳光,可想而知,其他的学校们肯定在背后笑破了肚皮。
“今年高三省质检的分数已经出来了,照例还是请南州一中的几位名师来分析考卷,对了,向南州一中要这次全市第一的分数了吗?”《南州晚报》的办公大楼里,负责教育板块的几个人正开着小“文科的分数拿到了,可是理科,”大学刚毕业的小记者一脸为难,“这次的理科全市第一不在南州一中。”
“哦?”责编一脸惊讶,“今年哪所学校窜出黑马了?二中还是三中?”
“是信义中学。”小记者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什么?是你讲错还是我听错了?”责编哈哈大笑起来,其余几人也笑得不行,“你是说那所烂到骨子里的信义中学?你不要把倒数第一的成绩当做第一名报给我,可是会闹笑话的。”
“是真的,”小记者一脸为难,“我还特地托我在南州一中当老师的学长打听过了,真的是那个叫范雨瑶的女孩子,她原来是南州一中的学生,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转学到了信义中学,这次省质检考了分,比南州一中的理科第一名688分,要高出了14分。”
“你是说真的?”在场的人都一脸呆滞,他们在《南州晚报》专门负责教育板块已经很多年了,对南州的教育界也算是很熟悉,可是这次的考试严重颠覆了他们的认知,全省最好的名校南州一中竟然考不过烂得出名的信义中学,这要是登报出去,该在全市掀起什么样的轩然大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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