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蔓最近怎么样?还是不爱说话吗?”
半个月前,苏清欢就醒了过来,当知道孩子没了的时候,她只是怔怔的发呆,没有落泪,也没有说一句话,那样空洞的眼神,她好像一具死了灵魂的躯壳。
她足足呆坐了三天,众人也提心吊胆了三天。
突然,她开口了,暗哑的声音从她的嗓子中发出来,她说,“西禾,我饿了,想吃东西。”
知道饿就好,想吃就好,只要人还活着,一切都好。
苏清欢开口的那一瞬,所有人都落了泪,偏偏她,从始至终为掉过一滴眼泪,甚至没有露出一丝悲伤。
西禾摇摇头,“沈奸商,我真是担心小姐的情况,她这个样子下去,身体一定会熬坏的,好不容易解了毒,最后别在抑郁而终了吧。”
“呸呸呸……胡说什么呢,你放心,有爷在,一定不会让蔓蔓有事的。你这是去熬药吗?”
西禾点头,“小姐这次伤的太重,再加上小产,恐怕要调养好些日子呢。”
“你快去吧,爷去看看蔓蔓。”
沈东随走到门前,轻敲了两声,等了一会,听里面没有半点声音,又敲了两下,“蔓蔓,爷可进来了。”他说着,径自推开门。
苏清欢正坐在窗台下,她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襦裙,只在腿上盖了一条貂绒被子,一头乌发披在身后,与她苍白的面容形成鲜明的对比,不时有风从窗外吹进来,披散的黑发随之飘摇。
她低着头,手里拿着针线,专注的绣着。
沈东随压低步子,轻声走到她的身后,她原来是在绣荷包,她十指纤长,骨节分明,白玉般细腻的手指在这针线功夫下却显得笨拙起来,针脚粗糙,甚至能看清拆过的针眼。
沈东随凝眸看了许久,都没有猜出她要绣的是什么东西。
“咳咳……”苏清欢突然一阵咳嗽。
沈东随赶紧上前把窗户给掩上了,他俯下身,把貂绒被子往苏清欢的身上提了提,“你身子还没好利索,怎么能吹风呢,现在天凉了,就算想透透空气,也要多穿点衣服。”
他双手放在椅子两侧的椅把上,俯首凝眸看着她,苏清欢微微侧头,避开了他的目光,“我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有数,吹一点风,不会有事的。”
“蔓蔓,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天天这个样子,只会害关心你的人担心而已,你也该试着慢慢走出来了。”
“我怎么样了?”她平淡地问着。
“我知道孩子的死对你打击很大,但对你打击更大的是这一切都是高景行做的,你接受不了,才这样自暴自弃,蔓蔓,你要是真的恨他,哪怕去杀了他也好,你不要天天这个样子,要死不活的。让人看着忧心。”
“沈东随,我没有恨他,也没有自暴自弃。”
“那你天天这是在干什么?”
苏清欢苦笑,“我还能干什么,养伤呗。”
“养伤?”
“当然,不把伤养好,怎么就想做的事情。”
“想做的事情?你是打算找高景行算账?”
苏清欢摇摇头,只吐出两个字,“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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