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成命贱,既使这样还是长到了十岁,这家便把他送去镇上的铁匠铺当学徒。
三年后,边关打仗征兵,那家的男人正好属于抽丁范围,便给小王成虚报了两岁,送去了前钱。自此,小王成就再也没有消息传回来。打仗结束后,村里有几个人活着回来了,都说李狗剩被编去另一个营,他们也没有联系。李家人和村民们便都说他死了。
王氏几人听了,都大哭不已。特别是王氏,哭得快晕死过去,直说自己对不起死去的娘,没有护好弟弟。陈名含泪劝解着她。
陈阿福也是痛哭失声。别说小王成是这具身子的亲舅舅,就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小男孩,这种际遇也会让人心酸。
阿禄和大宝也跟着大人哭,一个喊着“舅舅”,一个喊着“舅爷爷。”
楚家祖孙来了,一进院子就听见上房传来一片哭泣声。院子里的曾老汉跟他们讲了经过,两人便不好意思去上房,又都去了西厢。
楚小姑娘醒已经起来了,正吵着要去找姨姨,被宋妈妈拉着劝。
楚令宣过去把她抱起来,说姨姨家出了事,姨姨伤心了,莫去打扰她。小姑娘听了后,竟然大滴大滴的眼珠滚落下来,又把头埋进楚令宣的怀里,呜呜呜地哭起来。
闺女这个反应,让楚令宣惊讶不已。把她抱紧了哄道,“嫣儿莫难过,等姨姨出来了,好好劝劝她。”
老爷子又是吃惊,又是感慨。当初这个孩子痴傻的厉害,外界的一切都吸引不了她的注意,像个只会喘气吃饭的木偶。却没想到,几个月的功夫,她的痴病竟然好了,有了情感,知道喜恶,还跟陈小丫头的感情如此之深。
他坐去椅子上,说道,“嫣儿是个记情的好孩子。不要难过,不管小丫头有什么事,咱们都帮帮。”
不多时,陈阿福牵着大宝来了西厢,两个人都红肿着眼睛。
见小姑娘正埋在楚令宣怀里哭,陈阿福惊道,“姐儿怎么了?”
楚含嫣抬起头,伸出双手,陈阿福便把她接过来。小姑娘用两只小胖爪子摸着陈阿福的脸,含着眼泪说道,“姨姨……哭了,姐儿……也要哭。”说完,又张开嘴大哭起来。
大宝本就难过,见楚含嫣哭了,也扯着陈阿福的裙子大声嚎了起来。顿时,屋子里面一片哭声,陈阿福又被他们哭得泪光莹莹。
楚令宣劝道,“陈师傅快莫难过了。听曾老丈说,你舅舅只是没消息,并没有说已经阵亡。那么,有可能他还活着。我在边关呆了好几年,我三叔更久,足足二十年,打仗那些年他都全程参与了的。请三叔给边关的将领写封信,我也写信请好兄弟帮着打听,这事定能打听出来。”
陈阿福听了连忙道谢。虽然古代打仗,九死一生,但这总是一个念想。便抱着一个拖着一个小跑去了上房,让王氏别难过,舅舅或许还活着,楚大人会写信帮着打听消息。
有了这个念想,王氏也就没有那么难过了。她又说想去灵隐寺烧香,祈求菩萨保佑王成能够活着。
陈阿福看着王氏苍白的脸,昨天陈世英来家,就让她难过不已。今天又出了这事,她更是伤心过度,走路都有些打晃。便劝道,“娘的身子不好,就在家里好好歇歇。明天我去寺里烧香,再多捐些香油钱,保佑舅舅能够平安活着。正好楚家人明天要去,我就搭他们的车一起去。”
王氏便点头同意了。
一旁的阿禄和大宝听了,也嚷着要去。陈阿福点头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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