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鸳鸳一进门就见着宫女跪倒在地上,而端月冷面喝责,她心里一惊。
端月见着她进门来也是心里一惊,毕竟她是偷看他人书信的人,还有什么脸面耀武扬威呢?她赶忙咳嗽一声,缓解尴尬,挥了挥手就让宫女下去了。那宫女如释重负,低着头小跑着就不见了。
见着鸳鸳狐疑的表情,端月连忙嬉笑着解释起来。“我这不是来找你,结果你人不在嘛,我就问那宫女,谁知道一问三不知,哪有这样侍奉主子的,所以就帮你教训了一下而已。”说着将她拉到软榻之上坐下。
鸳鸳皱了皱眉头,对于那宫女心有不忍,于是便为她辩解了起来。“是我没和她说明白,不能怪她。”
“一个宫女罢了,别放在心上了。”端月囫囵的转移话题。“你刚刚去哪儿了?”
“啊,巧了,”鸳鸳弯起眼眸来,宛若这暮春时节绽放的牡丹,笑意写在她的脸上。“我刚刚是去你那儿了,结果得知你来我这儿了,太巧了。”说着银铃般的笑声就婉转的充满了帐篷内。
她娇声说着这围猎场里的趣事,可是端月怎么的都听不进去,只是浮于表面的连连应和。她看着鸳鸳的脸,脑海里却一直在想到底是谁写的书信呢?而鸳鸳到底会不会去赴约呢?
二人如今都年近及笈之年,端月是世安郡主,无人敢来说亲,而鸳鸳却不同了。她是远近闻名的大家闺秀,贤良淑德相貌端庄,又是于中书的独女,家境殷实,于府的门槛都快被踏平了,每日都有不少的媒婆上门来说亲,挠的于夫人每一次见着端月都要叨咕几句。就连丞相都向于府跑出橄榄枝,但是于中书却把这些人都一概挡在门外,只言“儿女之事,全听儿女之意”,这下门庭才人烟稀少了。
说实在的,鸳鸳平日里也只与端月来往,要说有钟情的男子,端月是真的想不出来。
细腻的鸳鸳看得出端月面色的茫然,她停下声音来,不解的问道。“在想什么呢?”
“啊!”端月慌忙的反应过来,还算是机敏,连忙回答道。“想你刚刚说从那湖中钓起的大鱼,那鱼真有一人大?”
鸳鸳是饶有兴趣的继续说着。“是啊,宫人们都说那是鱼仙,可是工部的柯大人却说,皇上是神龙之子,要把那大鱼献给皇上以震三界。”
“啊?那么大条鱼,那要做成什么样的才好吃呢?”可是端月并没有捕捉到鸳鸳说话的重点,一下子就跑偏了,气的鸳鸳都没有说下去的意愿了。
她娇滴滴的眉眼狠狠的瞪了一眼端月,让端月只能噤声,只敢笑笑。“你说你,一直都没个正形,将来可如何嫁人?”
“我不嫁!我要自由自在的。”她拼命的摇了摇头,把鸳鸳的话给堵死了。
被噎了一下的鸳鸳“哼”了一声,显然是不相信她的说法。“你就没个觉得顺眼之人?”
端月脑海里一搜索,那一张脸就突然跳了出来,双颊一红,宛若日暮西下的红霞。“顺眼之人很多啊,隐哥哥、忞哥哥、徐霞初,严星回都挺顺眼的,但我也不见得要嫁给他们是吧。”
“我倒觉得霞初表哥人不错,一表人才,现在也有了功绩,我记得还在你家住着吧,这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鸳鸳的眼眸之中透着狡黠,语气露骨的都不像是她能说出来的话。
徐霞初这一年来似乎是和徐麟闹了不愉快,一气之下就搬到了宁侯府来,就这样游手好闲、白吃白住的待着。雩风也不想去赶他,徐麟也从不上门来找儿子,端月怎么想都觉得是奇怪。
端月没好气的横了鸳鸳一眼。“你就是想和我亲上加亲吧,”她装模作样的抖了抖。“想象了一下你叫我表嫂的样子,真是适应不了!”
鸳鸳浅笑了一下,她点了点头。“倒也是,若是攀上关系,反而会觉得不自在。”一口叹息,消散了刚刚所有的戏言。“刚刚都是玩笑话,感情这事情我们可就帮不上忙,一切还是要你自己为主。”
“你也别光顾着说教我,你自己的事情也要多留心。”端月沉声吟道,明显是话里有话。鸳鸳只是淡淡的看她一眸子不再接话。
宫女叫着二人前去用膳,一路上可谓是赢得无数目光。众人都在窃窃私语道,这世安郡主怎么来围猎场了。端月不理会他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高抬起自己的下颚来,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咦?世安怎么在这儿啊?”高居上座的老皇帝往前凑了凑身子,像是以为自己看错似得认真的看了看,果然是世安站在面前啊!
端月跨过了慕容垂那一道难关,现在就显得怡然自得了。她对着老皇帝拱手作礼道。“世安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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