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荡的车队用了大半日的时间就到了长安,端月被宫人搀扶着,走下马车,可是说什么都不愿意回宁侯府。她扭扭捏捏的走到慕容垂身边,泪眼汪汪的看着他。
“叔父……小月有一事要请求叔父……”慕容垂听她语调变得如此温柔乖巧,知道她定是没好事。果然端月犹豫了一小会儿就张口继续说道。“我哥去军营了,不知道我偷偷去了围猎场。叔父可千万不要告诉我哥哥,不然的话我定被他骂死了!”
慕容垂目光一斜,面容严肃了起来,他瞪着端月不怒自威。“你私自来围猎场本就是错!还想让我帮你隐瞒!”说罢冷哼一声。
端月见慕容垂态度很是强硬的样子,眼眶一红,二话不说就嚎啕大哭起来,充分发挥了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领。周围的人听见端月的哭闹,都不自觉的朝这儿看来,这让慕容垂更加窘迫了。
他只能败下阵来,叹了口气点头答应了。“好了好了!我答应了便是。别哭了,让别人看着多丢人啊。”慕容垂话音一落,端月就立马收住了自己的哭容,随即便换上了一副奸计得逞的笑容。
她伸出小拇指来在慕容垂面前。“叔父可说话算数啊。”慕容垂既然言出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也不能食言,只能伸出手来与端月拉勾做约定了。
端月这一拿到这“免死金牌”,愉悦的就挥别了一众小伙伴,自己往宁侯府走去。
宁侯府是到长安第二年的时候才彻底修葺完成了。宁侯府是在沈府的旧址之上建起的,沈长风离京多年,可这老沈府却一直没被人动过。大致格局还是与旧址一样,没有大概,新改的就是房间里的格局。端月的院子虽然比在慕容府是小了一倍有余,但是格局还是与慕容府大相径庭。
她大摇大摆的走到了宁侯府的大门前,那一众侍卫见了立马就低头行礼,乖乖的将大门打开。迎面走来一位中年男子,他见着端月归来,连忙弯腰碎步走来,对着端月鞠了一躬。
“郡主可算是回来了,这让老奴担心的很啊!”他见着端月面露喜悦之色,估计怕是见端月赶在雩风之前回来,舒了一口气。
“通叔,我哥还没回吗?”她不顾那人,自顾自的往前走去,而通叔便就小碎步的跟随在后。
“侯爷发来的书信说要明后天才能回来,老奴还以为郡主赶不回来了呢!”
端月若无其事的笑笑。“本来是回不来了,不过突然发生了变故。府里最近还好吗?”
“回郡主的话,府里一切安好,无需多虑。”端月点点头不再多言,自己熟门熟路的往自己院子走去。通叔便就自觉的停住了脚步,目送她离去。
还未走到自己院子门口,就见一女子从屋内跑了出来,就冲着端月飞扑过来。端月心里一慌,连忙一闪,那女子就摔到地上,一脸怨念的看着端月。
“郡主!”翠果揉了揉自己摔疼的膝盖,慢悠悠的站起身来。她看着端月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郡主真是担心死我了!”
“你不是担心我,你是怕我哥回来发现我不在,迁怪于你吧。”端月半戏谑的调笑翠果,她也毫不遮掩的点点头,认同端月的话。
“那是当然,侯爷明后天就回来了,奴婢想如果你还不回来,那我也离家出走,免得被责怪。”
端月听罢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你在宁侯府里吃好的住好的,怎么情愿出去呢?”她对着翠果挑了挑眉,露出俏皮的模样。离开自己的房间几日,突然觉得很是想念,她便慢步往屋子走去。“这三日在围猎场天天吃荤腥,都快把我恶心吐了。翠果你快给我弄些清爽解腻的饭菜来,饿死我了。”
翠果见着她心情大好,也就连忙下去准备晚膳了。等到端月用过餐了,天都渐渐黑了下来,刚刚那顿饭就变成了晚膳。
端月坐在屋中酒足饭饱又坐了一日的马车,有些昏昏欲睡,但是墙外总是传来嬉闹与欢笑声,俨然一副人声鼎沸的热闹场面。端月皱了皱眉头,把翠果喊来问话。
“怎么外面那么吵,一直没个停下来的。”
翠果也竖起耳朵来认真的听着,不过一会儿她就笑了出声来。“花朝节到了,所以街上的人就多了起来。”她有一些期盼的问着端月。“郡主要不要出去玩一玩?”端月瞧着她那表情,明显就是自个儿想出去玩,却非要拉上端月有个名号。
端月本不喜这长安城的花朝节的,每年的花朝节夜晚,全场的少男少女就都走出家门,虽然是去赏花赏月,可是醉温之意不在酒,每个人都是借此来遇见自己的有情人。端月觉得这太草率了,所以每年这个时日都安安稳稳的在家中待着,不愿随大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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