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月一人坐在位置上,宛若望夫石一样一直仰着脖子往大门口看,可是除了宫人的身影就始终不见鸳鸳和孟忞的影子。雩风感受到邻座端月的急切,他很是不解。
“你在看谁呢?那么专注。”
他突然的出声让端月吓得浑身一抖,连忙转头。“没事,就是鸳鸳出去了,我在想她怎么还没回来。”
雩风下意识的看一下端月身边的一席空位,面色平静并无什么涟漪。“该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的。”
端月心中虽然想反驳,但是却无法将心中所想表达出来,只好点点头作罢,不过眼眸还是有意无意的撇去。
“宁侯,”皇上已是微醺,面颊之上有着不自然的绯红。他端起酒杯往雩风这儿一挥,杯中一大半的酒水都扬扬洒洒的洒到地上,浓郁的酒香弥漫开来,连问着都让人平添醉意。“宁侯在虎牙营带着将士们成功击败外敌,可喜可贺啊!”
皇上说话都已含糊不清,雩风连忙拿起桌上的酒壶将酒杯倒满,对着皇上便就一敬。“臣是为大梁的安危,此为国之幸。”说罢便将那酒一饮而尽。
“宁侯真是年轻有为,短短数年之内便累积如此多的功勋,果然有沈大将军的遗风。”皇后也笑吟吟的拿起酒杯小酌了一口,她双眸之中暗藏着不为人知的思虑。“侯爷现在已经是成年了,如今已经立业那成家要什么时候呢?”
雩风只是嘴角一扬莞尔一笑,不为所动。“微臣多谢皇后担心,不过微臣以为如今还未真正立业,微臣想要踏平回鹘土地,帮我爹报仇雪恨。”他最后四个词念的十分咬牙启齿,语气之中的杀气让众人面色一怔,都不敢言。
不过皇后果然是皇后,她笑里藏刀,并没有被雩风这一套给唬住。“沈将军若是在天有灵自然会感觉到侯爷的孝心,不过我想沈将军最盼望的还是沈家有后吧?”她趁着雩风还不知如何接话之时,暧昧一笑。“今日都已经帮两位王爷做了婚事,本宫斗胆也帮侯爷许一门亲事吧。宫中的陶悦公主已到及笈之年了,不如结为亲家可好?”
皇后话语一出,所有人都清楚她的意图。虽然皇后只有孟隐一个子嗣,但陶悦公主因为母亲地位卑微,从小就是由皇后所抚养,基本如同己出,若是能够与雩风联姻,那边是稳固了皇后的位子,或是有其他的利益。虽然人人都清楚她的意思,可是也没人胆敢反对。
“这……还是要问过陶悦公主的意思吧?”雩风手心发粘,已经出了不少的汗,可是在皇后的威严面前如何敢反对。他清楚自己这话宛若白问,陶悦公主是不敢违抗皇后的命令的。
“皇后这是太在兴头上了,”没有想到竟然有人会出口帮雩风说话,皇后冷眼寻去才发现原来是盛安公主。她面如桃花,暗自含笑。“宁侯都说了要为沈将军报仇,在仇面前,儿女私情算不上什么。皇嫂啊,太心急了!”
偌大的宫殿之中,皇上已经是醉意阑珊,难以分辨人们所说,虽然太后还在,可是一边是皇后,一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帮谁都不对。
皇后冷眼一扫,表情都僵硬了不少。她在这后宫之中虽然位子会有动摇,可是既然自己为皇后一日那边就是后宫之主,从未想过有人会来反驳自己。她半眯着双目,其实银牙已经是咬的咯咯做声,但还要露出和善的面容来。
“盛安公主说错了,这仇只要回鹘族在一天都还有机会,可是过了这个年龄就难以成家了。说难听些,如果侯爷待到古稀之年回鹘族还未灭,那岂不是要孤独终老了?”
“诶,皇后这一言就错了。先不说皇后不盼我大梁昌盛早日歼灭外敌,拿沈将军来说,他可是三十好几的时候才成的亲,与年岁无关系。”此话盛安公主占了上风,皇后也意识到自己刚刚说话多有不妥,面容一下子尴尬了,瞬间失语。
皇上虽不知二人此刻在争辩什么,但是还是糊里糊涂的出声了。“皇后,算了算了,今日是母后的生辰,都敬母后一杯!”
皇上这话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的,他这一言出,所有的大臣立马如久旱逢甘霖一般,欢悦的拿起酒杯来高声祝太后寿比南山,皇后与盛安公主的唇舌之战也就被人淡忘了,不过二人这梁子是结下了。
雩风舒了一口气,疲惫万分的坐下。端月半是嘲笑半是猜测对着他说道。“皇后和盛安公主争辩该不会都想让你当女婿吧?”
“无非就是利益之争。”他嘴上轻描淡写一句,可是心里却如同打鼓一般,久久难以停息。皇后是想故意拉拢自己,而盛安公主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要说是女人心海底针,雩风可是真猜不透二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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