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荣儿一直低着头,快步跨入雩风的屋内,站在门边。“可有需要换洗的衣裳,奴婢一并拿下去。”
昨夜去了皇宫里参加喜宴,散宴了之后还与慕容垂说了一会儿话,等到雩风回来的时候太阳都已经冒出了微光来。结果才睡了没几个时辰,他便又早早的起了,坐在书房里翻阅着兵书。
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结果门便就被缓缓的推开,一个衣着淡棕色丫鬟服的少女从门外走了进来,僵直的站在雩风面前,他连忙尴尬的连忙将长大了的嘴合上。雩风愣住的片刻,立马打量了一下荣儿,这才突然想起端月前几天突然给自己塞来了这么一个小丫鬟,就算雩风连连拒绝了却还是不得不收下。
雩风低垂着眼眉四处打量了一番,他想起昨日穿的衣服便就随手一指右边屏风,淡淡的说道。“屏风后的衣架上那几件都洗了吧。”
荣儿乖巧的欠身行礼,恭顺的说了一声“是”,便就迈着快速的碎步往那屏风后头走去。她小小的个子抱着雩风宽大的衣袍,显得很是格格不入。衣服上传来的酒臭与浓重的熏香味道,让荣儿也情不自禁的皱了皱眉头,难以忍受。
“那奴婢便就先下去了。”荣儿对着雩风低声说道,看到他点了点头,于是便就跨出房间了。她站在门外看着大开的门,面露纠结之色。荣儿费力的想要腾出手来,将房门关上,可是无奈自己无一空闲。
雩风听到屋外传来细琐的声音,他不由的放下手中的书来,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雩风看着荣儿涨红了小脸,十分努力的想伸出手去把门关上忍不住嘴角上扬了起来。他压住嗓音里的笑意,对着荣儿吩咐道。
“不用关上了,给屋子里换换气。”
荣儿愣愣的点了点头,她顺理成章的收回了手来,抱紧了怀里的衣裳,安安静静的转身走开。
她嗒嗒的步伐,急促的走到了下人的住所处,刚拐过了门廊,直直的撞上了刚梳洗完毕出门的翠果,撞到她一个踉跄。
“哎呀!”翠果恼怒的揉了揉被撞的生疼的胳膊肘。“怎么走路不长眼呢!”
荣儿见着是翠果,立马知趣儿的连声道歉。“对不起翠果姐姐。”
这个熟悉的声音传入翠果耳中,她立马抬起头来看向面前的人儿来。果然是荣儿!
也不知道翠果心里在想什么,她面色瞬间就一变,刚刚还是晴朗的脸一下子就乌云遮日了。翠果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荣儿怀中抱着的衣裳,那颜色花纹分明就是昨日雩风所着的衣服。
“这是侯爷命我清洗的衣物。”荣儿只感觉到一道冰冷的目光,直直的射到自己身上,似乎能够把自己给看穿。她吓得不由自主的抱紧的怀里的衣裳,但只是这一个小小的举动在翠果眼中,却变成了炫耀之色。
女人的嫉妒心是十分可怕的。翠果瞪着不明所以的荣儿,气的把一口银牙咬碎,又想到昨日在宫里是,端月动了想把自己嫁出去的念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真的十分羡慕荣儿可以如此近距离的接近雩风,甚至能够轻而易举的怀抱着他的贴身衣物,可是这一切对于翠果而言又是难以企及的。一想到此,翠果的手掌,情不自禁的握成了拳头,喉咙一阵发紧。
“侯爷的衣服那么名贵,可别有闪失了。”翠果走到荣儿的身旁来,她看似漫不经心的随意整理着荣儿怀里的衣裳,其实是别有深意。
荣儿点了点头,但是碍于翠果手里动作没有停下,只好站直了身子不敢动弹。她的眼睛低垂的瞥向翠果的手,看见她从衣服间摸索出了一枚香囊来,有些地方都已经磨损了。
翠果拿着这一枚香囊来,眼眸一下子就温柔了。这在旁人眼中不值一分钱的小玩意,对她而言却是如若珍宝。熟悉的兰香透过香囊,萦绕在她的鼻尖之上,清香带着丝丝甜味。
“翠果姐姐,这个香囊这么破旧了,要不要帮侯爷修补一下?”荣儿觉得翠果的样子很是奇怪,为什么看着一个破破烂烂的香囊那么的出神。她心里犯嘀咕,侯爷如此尊贵的身份,怎么带着这样的小玩意儿?
翠果被荣儿的一问给拉回现实了,她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随即就立马对着荣儿大骂了起来。“拿衣裳的时候你怎么不仔细的找一找!这些个侯爷的贴身物件哪是我们能拿的!还不快给侯爷送回去!”
荣儿被翠果一提点,“哎呀”一声的喊了出来。想了想似乎是这么个道理。身为一个下人,主人的物件当然是碰都不敢碰。
“我现在就去!”荣儿欲伸手去拿翠果手上的香囊,不过又碰到了刚刚关门的窘迫——腾不开手。翠果见状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她伸出手来将荣儿怀里的衣裳接了过来。
“我帮你那着衣服,你快把香囊环回去吧。”荣儿犹犹豫豫的拿过那个香囊,抿着双唇不为所动。翠果见她这么一副不安的样子,只好安慰了起来让她放心。“我帮你送到洗衣房里,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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