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儿纠结了一小会儿,还是忍不住。“我不是担心,就是……这事是侯爷交给我的,让翠果姐姐帮我做了,我难为情。”
“都是一个府里的人,有什么好客套的。”翠果对着荣儿笑了笑,“你快些去吧。”
荣儿向翠果点了点头,转身立马就向雩风的房间跑去。翠果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渐渐抚平。她的眼眸低垂着眼珠左右来回的滚动了一下,看不出在想什么。翠果原地站了一会儿,便就向洗衣房走去,步伐稳健而迅速。
荣儿气喘吁吁的穿过了好几道回廊,站在门外平静了气喘声这才怯怯的走入房内。屋内除了雩风外,还有一个人在。
“荣儿见过郡主。”她看着端月冲着自己浅笑,慌忙的躬身作礼。
雩风看到荣儿回来了,理所当然的露出疑惑的表情来。明明前不久刚出去,怎么又回来了?他索性就从书桌前站了起来,踱步走到端月的边上来。雩风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荣儿,问出声来。“怎么又回来了呢?”
荣儿咽下嘴里的唾沫,颤颤巍巍的将垂在裙边的手抬了起来,伸到了雩风面前。“奴婢失误,忘记将贴身物件先取出来。”
端月看着她手中的香囊,喉头上下滚动了一下,她轻快的一笑看向雩风。“这个香囊都已经那么旧了,哥哥你怎么还放在身上。莫不是有什么特殊寓意吧?!”
“别瞎说,就是个普通的香囊而已。”雩风皱起眉头来,立马就撇干净关系。他干脆的语气不像是说谎的样子,端月一下子就陷入沉思之中。难不成是自己从一开始就想错了呢?
“那这个香囊是什么来头呀?”她撅起嘴来,迫切的看着雩风。
雩风从荣儿手中接过那个小小的香囊来,大拇指轻轻的摩擦着绸缎面料上粗糙凸起的绣样来。“我也不知道是谁送的。那还记得我一次随军出征时候吗?”端月脑海里想起了雩风第一次离家时的情形,那一日她还睡过头了,差点没赶上送别。
见着她点了点头,雩风便就继续说道。“出征前一天晚上,这个香囊与一张信放在了我的门前,祝我能旗开得胜。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你不好意思偷偷摸摸送的,所以就一直放在身边。结果后来发现你压根就不认识这个香囊,反正也闻习惯了就没丢。”他掂量着香囊,自己自言自语。“到底是谁送的?”
端月心里早就有一个答案,但是她却生生的从嘴边咽下肚中。她顽皮的一把将雩风手中的香囊抢了过来,放到眼前把玩着。
“都这么破了就别留着了。要不送我算了?”她咧着嘴冲着雩风霸道的说道。
男人家本来就对这些个小家子气的东西不感兴趣,他也就挥了挥手让端月拿去了,只不过这跟了自己那么长时间,难免还是有一些小失落的。
端月心满意足的将这个香囊揣入自己袖中,她瞥向站在一旁的荣儿,唠家常一般的询问了起来。“荣儿在你这儿活干的怎么样啊?”
听到叫到自己的名字,荣儿抖了一抖身子。不过好在雩风还是挺肯定她的工作。“挺好的。比那些个小厮们细心多了。”
“是嘛?也不知道是谁当初死活不要下人伺候的。”端月抱胸冷嘲热讽了一句。这话明里暗里都在说雩风,听的他忍不住掩面无奈的笑了一笑。这孩子怎么就那么记仇呢,非要让自己在下人面前下不了台。
“好了好了,你快去于夫人那边去吧。”雩风说不过端月,就机智的话锋一转推她出去。荣儿也随着端月跨出房门,走到了门口。
“知道了!”端月理了理自己的衣裳,与雩风挥手作别。她悄无声息的凑到荣儿身边,悄声说了一句“跟我出来”,荣儿只好乖乖听话的随着端月走到外头来。
雩风的屋子在宁侯府最僻静的地方,走出小院,外头便是安静的竹林。端月转过身来,一脸肃穆的看着懵懂无知的荣儿。“好好伺候这宁侯,别有什么差池。”她顿了顿,语调一沉。“如果候爷这里有什么情况要立刻告诉我。”
荣儿心里一惊,这不就是要自己做卧底吗?她躲闪着目光,紧紧的握着自己的衣袖,很是不理解的询问端月。“可是……郡主不是要我忠心侍奉侯爷吗?”
“我这也是为了侯爷好。你觉得我会害自己的亲哥哥吗?”荣儿慌忙的摇头认错,只好勉强的答应下来了。端月见她如此乖巧的模样,心满意足的露出满足的表情来。她对着荣儿抬了抬下颚,声音瞬间就温柔了下来。“你先去干活吧。”荣儿点点头,低着头转身往洗衣房走去。
端月也动身要去于府去,转身的瞬间袖间的香囊落了出来,紧紧的掉落在脚边。她低下头来,看着这东西,不屑的一脚踢到了边上的茂盛的花丛中,自己婷婷的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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