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微扬,已是追入一个小巷。青衣公子占据了巷子唯一的出入口,从袖中掏出一柄不合时宜的折扇,扇了又扇。
巷中一红衣女子,做西子捧心状,一脸惊恐的看着大力挥着扇子的男子步步接近。
全然是一副良家女偶遇登徒子拦路劫色的架势。
青衣公子深呼几口气,终于缓过劲来:“姑娘好身手,可是让在下追的好苦。”
红衣女子连退三步:“你想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强抢民女不成?”
青衣公子嘿嘿一笑:“姑娘说笑了,哪家登徒子敢劫你,可也算是瞎了眼,该死了。”说罢,自己先是一愣忙改口道:“我是说,姑娘如此身手,内力又如此浑厚,对付一般登徒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公子怕是认错人了,奴家适才身体有些不适,才躲入这巷中、、、公子一定是认错人了”说罢,又退入巷子更深处。
“你体内内力雄浑厚重,分明是法家的路数。姑娘何必装作柔弱女子。白白让人心生怜惜。”青衣男子收敛了有些嬉笑的神色,收起了手中折扇。紧跟了几步。
红衣女子眼见男子跨入巷子约莫数尺,再不做那扭捏样:“久闻宝蟾真君好美人、好美酒,所以才酒后误事,被贬下凡历练。想不到,凡间数十年还是没改了您这怜香惜玉的性子。”那女子嫣然一笑,风姿之美,夺人心魄:“真君还是不吸取教训,冒冒然的追我一个女子入了小巷,不闻人间有那红颜祸水一说?就不怕此处有什么阴谋陷阱在等着真君么?要知道,真君可不是仙界那个左手玉髓美酒,右手温香满怀的仙君了。”
青衣公子,不,宝蟾真君深深看了女子一眼,将她容颜相貌与心中对比,有些无奈道:“不知是哪家姐姐,竟然变作这凡间女子调戏弟弟。弟弟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明示。”
那红衣女子掩嘴笑道:“真君已经活了数个元会,居然称奴家为姐姐,奴家可是不依呢。”
“既然不是我那些仙界的姐姐们,又对我如此了解,姑娘今日若是不给我个交代,休要怪我替你那升了仙界的祖师爷教训子孙了。“宝蟾真君正色道。
“前一刻还是谦逊公子,这一刻真君是要下手强抢民女了么?奴家可是真个如此诱人?”女子眨眨眼睛笑道:“真君究竟是想找个借口对小女子下手,还是真个怀疑小女子?若是真君缺了个暖被填房的小丫头,奴家从了便是。”
宝蟾真君洒然一笑,直如方圆数里光华尽数敛于一人:“此处左右埋伏了四人,地上也有些机关。有什么招数使出来就是,何必如此惺惺作态让人见呕。”
红衣女子闻言淡淡一笑:”想不到真君被贬下凡,一身法力百不存一,还能察觉我埋伏在周边的人手。倒是小瞧了你。“
宝蟾真君叹了口气:”你一身法家的内力,居然用仙界独有的醉仙草引我过来,又让人隐藏身形行那偷袭之事,真不怕丢了你法家祖师爷的脸面?“
红衣女子将别在领口的一株小草取下,镐京万金不可求的醉仙草居然就如此被丢弃在地上:”真君一定想不到,自己就会是那个瞎了眼的登徒子吧。此处哪有法家弟子,分明都是西秦剑圣一门。“花与剑,女子体内内力已是一变,哪还有法家的恢弘正气,只剩下一柄浩然长剑,立于天地之间。
宝蟾真君忽的一窒,再不复前刻轻松神色,想不到一辈子打雁,今日里差点被雁啄了眼睛。内力可随心所欲模拟各家路数,不是域外天魔又是什么。
好在被贬下凡的时候,带了不少宝贝。正好能够用得上。只见宝蟾真君腰间暴发户一般挂着的七块玉佩交替发出微弱毫光:“你们动手的日子可是提前了不少啊。”
红衣女子笑道:“真君北斗连心佩的威名奴家在家乡可常有耳闻呢。就是不知,真君此刻肉体凡胎,又能发挥出这套仙器几成威力?更何况,地上这醉仙草的功效,你我皆知,再强的仙人遇上了醉仙草,实力也会大打折扣。真君明知是醉仙草,还敢追来,倒也真是好胆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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