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之间,两下无数军马犹如洪涛迭涌混战绞杀,数十里修罗场硝烟蔽日喊杀连天。耿炳文见柳少阳横剑跃马锐不可当,心底生怯不敢直撄其锋,忙在众将簇护之下往阵内退去。
柳少阳此刻周身真气流转兵刃难伤,赤虹宝剑抡舞得矫若惊龙杀开四合层层兵将。饶是如此透入阵中方才半里上下,胯下坐骑已为乱箭猬射折蹄蹶毙。当下索性施展身法徒步如飞,仗着绝世轻功左兜右转浑如鬼魅。
他一心要冲破耿炳文中军重挫南军胆气,也不等后面张玉莫凌涛等诸人接应来援。只一人一剑穿梭乱军丛里,避斫四周如雨刀枪,直望着中军大纛所在投杀过去。
周围南军各色兵将密密麻麻,瞧柳少阳敢只身蹈阵冲入重围,纷纷打四遭操戈弯弓乱刃齐下。
怎奈柳少阳此时武功炉火纯青,已窥练至人剑与天相合之境,招招难测威不可挡出没无端。
南军虽源源遮拦抢上却难伤他分毫,近身之人无不血如泉涌骨断筋折。到得后来柳少阳夺路纵掠所至,竟都如瞅煞星多自避让。
他胸臆愤懑一路如风望纛旗而进,奔至耿师中军阵前但瞅土丘之下,立着数道寨栏拱卫沟壑环列。里面有千余弩铳手严阵以待,瞅自己上前把诸般失丸如蝗似雨打来。
柳少阳纵然玄功精深天下难有,奋力斗至此时也难免气促。只顾挥剑拨挡间,为后面火铳所发蒺藜射中背脊,登时鲜血涌出浸透甲袍。
他身处险地自知有进无退,当下忍痛奋起浑身劲力,猱身疾纵径从丈高栅栏一跃而入。凌空施展起上古遁术掠影疾行,阵里一干南军兵将只觉眼前恍惚一花。那高耸帅台上的五丈中军大纛,竟已被柳少阳挥剑齐根斩作数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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