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少阳见此人临头混赖反咬一口,冷冷道:“贫道在阁下的场子行赌,便连所用赌具也是这庄中的。( ?[{[{ 〉眼下技不如人就说贫道使诈,天底下哪有这等道理?”说着伸手将一枚五木两指一捏,“咔嚓”一声樗木碎裂里面水银四散流出。那张总管见把戏已被柳少阳拆穿,涨红了脸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围观的众赌客见了这等情形,怔然之下尽都嚷叫聒噪。有的见赌场出千捣鬼,已连声咒骂起来。赌庄的众伙计见众愤难平,不免面有惊惶之色,只有那冯玉一脸漠然无动于衷,好似周围之事与自己浑无干系一般。
柳少阳正欲将赤虹剑讨回,倏而隐听得远处脚步纷纷,似有大队人马朝此处奔来。心头纳罕猛然醒过神来:“我道这姓冯的如何与我这般拖延时辰,原来竟是瞧破了我的身份寻了衙门前来拿我。眼下这伙鹰犬转眼即至我虽说不惧,但身在京师群敌环伺多耽难免再添杀孽,还是离去的好!”
当下神色淡然踏上一步,微微笑道:“冯老板,此番贫道侥幸得胜,这宝剑也该还我了罢!”说话间骈指中宫直进,蓦地里左臂骤伸如电。
这冯玉自打当年为柳少阳戏弄之后,便拜了京城有名的武师,多年下来倒学了身拳脚功夫。他年纪愈长心思缜密,自知柳少阳本领了得,适才虽是瞧着面色如常,却早已浑身戒备。此际眼瞅柳少阳身形一动,当即呼喝众打手将柳少阳拦住,自个儿腾挪朝侧厢里旁人身后钻去。
厅内此时一片纷乱人相拥撞,这冯玉心头有备猛然间往人丛里躲去,以至纵然柳少阳武功高绝只因托大,探爪之下竟而手底落空一击擒他不住。
这把赤虹剑乃是当年吕子通所留遗物,柳少阳深知万万失落不得。但他便是再为心急亦已不愿再伤人命,旋即转起阴柔劲力身形晃动,所到之处好似水底游鱼,穿梭于众人缝隙之间。
赌庄里诸伙计见他有如鬼魅兜拦不住,个个骇想从未遇过这等怪事尽都惊凛莫名。柳少阳于人堆之中目扫四隅,觑准那冯玉往偏厅遁去,默念心法身形径掠已后先至。
冯玉瞧柳少阳掠影奔来,心中着慌挥掌抵挡。柳少阳弹指气劲激迸而出,正拂中此人肘腕穴脉。那冯玉登时手臂垂落骨软筋麻,吃痛不住闷哼一声跌坐于地。
柳少阳恼恨此人觊觎自己宝剑,有心让他吃些苦头,这数指点出玄门真气所至,委实劲力不小。随即伸手扯断腰带将赤虹剑夺回,当下也不多耽步法如风,避开厅内众人夺窗而出。
不料甫出里进便听见街上脚步迭连急促,柳少阳心知外面八成来了朝廷的官差鹰犬,他心中不愿与这伙人厮斗,当下纵檐走壁改投背街小巷。
哪知刚跳上赌庄后院墙头便听得砰声乱作,猛觉耳畔风响紧忙低头避让,却是十余枚火铳铅丸齐冲自己射过。打眼瞧时但见对面楼上统伏着数十名禁营铳手,若非自己玄功深湛料敌机先,这等疏备之下只怕已然颅脑开裂送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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