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殿下呢!”苍白的充满了骨感的手穿过层层黑雾掐在了昨非细嫩的脖颈之上,不甚清晰的视线只能看到模糊的黑白之色。
定了定神,感受着颈部处手掌的力度与温度,少女发散的神智有些回笼,沉甸甸的脑袋让她想伸手敲一敲,虽然未能如愿,但是邪灵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放松了几分力度使得她嗓子不那么难受,得以顺畅说话。
“殿下?你是在说先祖吗?”视线顺着掐着自己脖子的手臂滑过黑色的衣衫最终定在那张苍白的过分的脸上,不同于魔镜中镜灵白若枯骨邪灵的苍白是一种久不见天日的苍白,给人以不健康的病弱之感。
不待关了许久脑袋都有些生锈的邪灵理顺殿下与先祖之间的关系,昨非眯了眯眼似乎想要将眼前的面孔看的更清晰些:“之前初见你我就在想,现在这个称呼再加上这张脸,也不用怀疑了,你果然就是负了先祖的谭家三公子啊~!”毫无愧疚的丢下一枚震天雷,在能活下去的时候她也不会一心寻死,那种傻事有一次就够了。咦~!有一次?算了……,先顾眼下吧。
“你家先祖与本座……”邪灵的话还未说完,就似被昨非的称呼打开了什么魔咒一般烫手一样的甩开了昨非,一双眼睛变得猩红,冷冰冰的就像两颗被鲜血浸染的水晶,冷漠!无情!非人!
“呵呵,谭家三公子……”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带着嘶嘶的抽气声,无机质的血眸中染上癫狂的神色,“你说本座负她?”
看着这样的邪灵或者说是谭家三公子谭成书,昨非身上浮现一层灼眼的赤红,赤色的火焰艳丽的似乎要燃尽所有的黑暗,吞吐的火舌如同红莲的花瓣。她伸手抚摸着脖颈处的青紫,哂笑道:“真不愧是曾经的恋人呢~!连这癫狂的神色都是如此的相似。只可惜我家先祖连续两次都所托非人最终落得一个神魂消散的下场,而你们却是一个个看起来会活的长长久久,至少已经比先祖长了许久许久……”
癫狂的血眸似乎凝固住了一样,就像血液一样慢慢的干涸眼瞳沉淀成了黑褐色,“殿下,神魂消散……怎么会这样,她不是应该和犴宇一起……”
魔因执念而成形,以欲望为食。
眼前这位,似乎不大对劲啊~!
谭成书盯着昨非,如同择人而噬的恶狼,满满的恶意和杀意扑面而来。但是已经有所准备的昨非可不会再像上一会儿那么轻易的让他得手了。虽然她仍旧是敌不过他的,不过多说几句话的时间还是可以争取的。
艳丽的火舌在昨非的背后暴涨开来,如同少女背后舒展开了一对绚丽的羽翼将从阴影中探出的污秽触手焚烧了个一干二净,但是更多的触手从刁钻诡异的角度探出,应付的越来越吃力,昨非无奈只好让火焰围拢四周。不过话还是要说的,其实当年那个骄傲的少女曾想过若是有幸相遇她是否会放下骄傲向他要一个答案。
一个‘有幸’已经道尽了她的心情。
若相遇,她定是会放下骄傲求一个理由。因为她需要一个理由来让她放下那段朦胧纯粹却刻骨的感情,然后将所有的心力放到保全族人甚至是复仇之上。
她到底是没有等到,但是也不需要了。感情起源于记忆,记忆没了一切也就变了。
“犴宇?你们男子的感情还真是廉价,人心易变真是对你们最好不过的写照了。”
“你入魔时,可曾考虑过那位明菲公主的感受?怕是不曾,真可怜呢~!看到这样的你,或许先祖的还会感谢你当初的负心也说不定?”
“你,什么意思?”谭成书危险的眯起了眼睛,他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强压下心底蠢蠢欲动的魔性,无视那在心底喧嚣着暴虐、杀戮、毁灭的嘶喊,他想听听这个一口一个先祖,似乎对他和犴宇很不待见的小丫头的想法。
附骨之疽一样的触手慢慢的缩回阴影之中,但只要男人需要,昨非又会陷入之前那种疲于应对的状态,然后力竭败亡。
顶着邪灵压迫力满满的恶意眼神,昨非也不怵他,用业火烧了一块干净的地面席地而坐,摆出一副促膝长谈的样子。
曲起食指扣了扣脑袋,摆出一副冥思苦想的苦恼样子。
“从哪里说起呢~?”少女叹了口气:“或许从皇城被破的一瞬起,吾等就再无运气可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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