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的内容短的出乎意料,字迹大而潦草,整张羊皮纸到处都有墨水痕迹,好像第一次用墨水的孩子写的信。
“很狂妄,”克瑞斯说。“这是什么?海盗的印鉴?”忽然又皱起眉毛凑上去指着信的末端问。
信的末尾有一个六角形的图案,图案充满了六角形但很不清晰。
“这是直接用墨水盖的印鉴,”科迪恩说。“这些海盗不懂得这要用印泥,墨水太多,图案都扩散了,这究竟是什么图案?鲨鱼?”
“或许他们出来活动的时候也应该打着他们的旗帜,这样我们就好办多了。”克瑞斯说,所有人都笑了。“不管他画的是鲨鱼还是鲸鱼,我们都无需理会。他既然这样说,说明我们的赏金猎人已经把这些海盗赶的走投无路了,我们应该继续追击,把海盗和水贼彻底消灭!至少,也要把他们赶出禅达的领地!”
科迪恩学士点了点头,捋了捋花白的长须说:“看起来这个海盗头子是被逼急了,我们恐怕要小心他会狗急跳墙攻击城镇。这三个月账面上赏金开支翻了近三倍,不过还是很有成效的。”
“哈瑞克,”阿拉西斯伯爵看着一言不发的治安官。“你觉得呢?”
哈瑞克摇了摇头。“自从前几天公布新的规定,允许赏金猎人把抓到的水贼和海盗贩卖做奴隶我们监狱的状况是好了很多,但是赏金猎人抓回来的水贼海盗却越来越多了,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只靠赏金猎人来做这件事,我们应该派我们的人加入这些赏金队伍进行监督,因为最近有几个渔民和农民找到我,说有人把他们的儿子、丈夫抓走,还抢走他们的财物,烧毁他们的房屋,这些人没有旗帜,可能是交战的诺德人和维吉亚人的乱军,也可能是我们派出去的赏金猎人。”
坐在木板上的韦恩挪了挪身体,捂着右臂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
“至于这封信……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哈瑞克拧紧了眉毛思考。“嗯……我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哈瑞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阿拉西斯伯爵又转向韦恩。“这个那巴尔手下有多少人?他的营地什么情况?”
“我不清楚,”韦恩想了想。“我被马压断了腿昏了过去,等我……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在他们的山洞里了,离开的时候那巴尔让人把……把我眼睛蒙住了,所以也不清楚他们到底在哪里,不过从山洞出来的时候我听到……有很多人的声音,可能会有五十……也可能上百人,有人叫他大王或者酋长,而他则自称是‘劫掠者……之王’。”
让卫兵把韦恩带去学士塔医治之后,阿拉西斯伯爵又命艾蒙总管送去一千第纳尔作为抚恤。
阿拉西斯伯爵坐回他的檀木椅,克瑞斯给他的银质酒杯倒满葡萄酒,“一个海盗,竟然写信?这样简单的两句话让韦恩转述就可以,为什么还要写信?”伯爵也皱起了眉头。
“也许是我们想多了,”克瑞斯摩挲着光滑的下颌。“他这样做也许只是为显示作为一个海盗首领的地位而已,为了炫耀和嘲弄,或许对他而言仅仅好玩罢了。”
科迪恩学士捋着长须,用手指抚摸着羊皮纸上精致的花纹,“这应该是帕拉汶的林地羊皮纸或者马勒格草原羊皮纸,自古以来只有律法和国家间的条约才会用这种高等羊皮纸书写,以示权威和庄重,这些海盗居然会得到并且保留这种羊皮纸——这东西对于一般人而言毫无用处,而且如果被发现还将有牢狱之灾,看来他真的把自己当做一个王者了。”
阿拉西斯伯爵喝下一口酒,看着窗外已悄然降临的夜色。“先放一放吧,我们得准备出席迎宾晚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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