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飞驰着,艾雷恩的长刀不时的撞击身上的甲衣。前方的商人不时的催促着,腰间的羽毛剑不时的随着马的运动起伏。
一车的昂贵玩具互相碰撞着,似乎在躲避着什么东西。佣兵们不明白他们的雇主不知名的恐惧来自哪里,直到身后扬起滚滚的黄沙。
“武器出鞘!帕克,罗曼护住马车!车夫勒紧马不要失控!”维克多调转马头,抽出了背后的长枪。“女士们都躲到后面去。”
佣兵们各自抽出了武器。罗曼从鞍旁解下早已上弦的弩,雷萨里特拔出了他的骑士剑,艾雷恩和汉克骑在维克多的身旁,整支队伍静静的等待着黄沙的迫近。
弗里特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远远地马队前方时,各别佣兵的脸抽搐了一下。那是恐惧的表现。斯瓦迪亚刺客团的战斗力是一种被习惯的骄傲,在巷战内如此,在马上依旧。
远方的马队停下来,一个手握长枪的人对佣兵们呼喊:“交出一车的玩具,或是交出一排的脑袋。”刺客团的骑手们放平了骑枪,静静的等待着佣兵们的回答。
艾雷恩的身后传来一阵清脆的响声,一支箭矢以迅雷之势自马队里呼啸而出,箭矢平直着穿透了一个斯瓦迪亚骑手的喉咙。
佣兵们回头观看这支箭的射手,只见年轻的罗多克佣兵默默的收起自己的硬弓,拔出了马鞍边上那把破旧的剑。
战斗就这样无声的打响了,谁也没有多说一句多余的话。两队骑手扬起手中缰绳,策马冲向了对方。霎时间,一根根长枪的枪尖猛烈的撞在了一起。
骑兵开始了冲锋,他们速度很快,有一个斯瓦迪亚骑手差点把帕克刮倒。但那个骑手在冲出去后,脑袋就被标枪射穿了,大腿上还插着一柄艾雷恩投掷出的飞斧。
年轻的罗多克佣兵渴望战斗,因为他根本没见过真正的战斗和死人,那简直是恶梦。第一排的骑兵互相用盾牌和长枪冲撞着,接着被撞倒的人就被第二排的人杀死。
每一个人都瞪大了眼睛呐喊着,举着武器想要杀死靠近身边的人,甚至来不及分清是敌人还是自己人,空气中充斥着令人窒息的气息。
斯瓦迪亚人举着长枪冲了过来,帕克的腿不由自主地麻木了,就好像腿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的。对方冲到他面前时,突然从马背上摔下下来,斯瓦迪亚人的头正好在他脚下。
而帕克似乎不记得他接下来要做什么,拿着旧剑的手怎么也举不起来。斯瓦迪亚人爬了起来,再次举起了长枪,帕克才缓过神,把手中的剑朝着对方的头砍了下去。
在砍到对方头的一瞬间,帕克的手软了一下,剑刃被对方的光滑的头盔滑歪了,帕克晃了一下,并没有倒下,他鼓起勇气大喊了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再次砍了下去。
帕克猎杀过很多野兽,而就在刚才也用一支箭矢射杀了一名斯瓦迪亚人,但这是他第一次用手中的武器砍向一个人的脑袋。杀过野兽后会很快忘记野兽的眼神,但杀了人后却忘不掉死人的眼神。
他的武器上沾满了血,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在战场上杀过了人都会红眼,帕克突然忘记了恐惧,杀死了一个在他身边用长枪刺向一个同伴的斯瓦迪亚骑手。
帕克已经连续杀死了三名斯瓦迪亚骑手,就在他冲向另一名斯瓦迪亚骑手的同时,突然一名佣兵从他右侧策马冲出来,正好挡在了的他前面。
而下一个呼吸间,这名佣兵头部被射穿了,就倒在他的脚下。那支箭矢原本是射向他的脑袋,但在这片混乱的战场上,任何意料之外的状况都有可能发生。
帕克幸运的躲了这一劫。年轻的罗多克佣兵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甚至忘记了如何喘气,手心里全是汗,尽可能地把身体藏在盾牌后,一眨眼的工夫,他的盾牌上就插了三支箭。
战场从来不会眷顾任何人,即使是那些有准备的人。帕克最终难逃厄运,他被另一名斯瓦迪亚骑手从另一侧射出的一支箭矢射中了要害,然后跌落下马。
躲在牛车后面的罗曼目睹了这一切,他原本打算帮助这位年轻又勇敢的罗多克佣兵,但是他的弩弓却出了状况。
一个斯瓦迪亚骑手用箭射杀了一名佣兵后,很快把目光盯上了艾雷恩,那是野兽的目光,和森林里野狼的眼神很像。但艾雷恩无所畏惧。
抹去溅在脸上的血,艾雷恩丢下了折断的长枪,回身抽出马鞍旁那把随马附带的沾着土的长剑,剑刃扬起,借着马奔跑的力气劈开了这个斯瓦迪亚人的右肩。
那支断臂握着精钢打造的剑掉在地上,斯瓦迪亚人的右臂被喷出的血浆染花了颜色。手臂的主人骑在马背上哀嚎的惨叫着,可下一个瞬间,一支箭矢了结了他的痛苦。
艾雷恩又一次的以为这是罗曼射出的箭矢,因为小个子佣兵总是在身后掩护着自己。但他却不知道这支箭矢其实是躲在队伍后面的雅米拉射出的。又一个关心着他,并爱着他的人。
其他的佣兵们就没这么幸运了。斯瓦迪亚骑手们的长枪无情的刺穿了一个又一个佣兵的身体,佣兵们大多都握着长剑和斧头,或者其他的武器。只有少数的佣兵知道如何在马背上使用长枪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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