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月前的某日,特里斯提斯雪峰……
“巴尔默还在生气,你是不是该去向他道歉?”
“哼……本小姐不开心的时候他还惹我,砸了客栈都算是轻的!还有你!雪盗头子!!你一路跟踪我爬到山顶就只为了说这些!?”
洁白无暇的高山雪地中,肖伊带着满脸怒意踏着齐膝深的积雪来回踱步,更不停地弯腰拾起雪球砸向身后不远处的传奇雪盗奥古玛。面对天真而泼辣的肖伊,奥古玛别无选择,只得任由一个个冰冷的雪球重重的砸在他坚韧的盔甲上。
“喂!够了!我可不是弥勒那个呆子!你再这样下去我可是会生气的!”连续挨了二十几颗雪球后,奥古玛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冲动,抬手握住了肩后的大刀。
“哇啊!!饶命!算我错了行吧!”
又一轮雪球猛击,奥古玛惨叫起来,擦拭着满脸的雪渍和肩头的融雪,其中还掺杂着少许的血水,这些再普通不过的雪球给他带来了几乎破相的打击。
当鼻青脸肿的奥古玛捂着头退去后,她终于松开了手中死攥着的雪块,将早已冻得灰紫的双手插进了棉衣口袋中,前一刻还十分强势的她突然跪倒在雪地中,冰冷的脸颊上淌下了一道温温的泪水,穿透厚厚的积雪渗入了冻土之下。
“我本不想这么做的……对不起,奥古玛,顺便帮我向巴尔默道歉……”
“我没事!别再哭了,我真的没事!不过你真的不该因为一件不愉快的往事就砸了四方客栈,真的。”
“巴尔默应该早点告诉我真相的……而不是在夏彦大哥离开了四个月之后……重新来到雪地之前,我还一直被自己最好的伙伴们欺瞒着!你知道那种感受吗!!白痴啊!!”
“我……其实我也知道弥勒的去向,你们从雪山脱险后他就充分了解到自身的不足,所以决定抛开一切潜心修行。你知道他的臭脾气,我和笕十兵卫不可能留得住他。”
随着肖伊一声怒吼,自知有愧的奥古玛道出了弥勒夏彦离开佣兵团的真正原因,当然这些消息肖伊早已从四方客栈的老板-巴尔默处得知了,这也是她放弃暑期的避暑计划耐着严寒登上特里斯提斯大雪山的真正理由,为了寻找来此修行的弥勒夏彦。
“现在这就和废话一样!!要是你们早点告诉我实话,就不用在这冰天雪地里瞎转了!!”听完奥古玛的回答,她擦干眼泪从雪地里站了起来,转身眺望视野尽头与雪景融为一体的加尔拜迪亚大教堂废墟。
“肖伊,你要去教堂?虽然那儿是雪山中唯一可以居住的地方,不过时隔三月,弥勒可能已经离开这儿了,先跟我回四方客栈吧。”
肖伊听后猛地摇了摇头,捂着耳朵继续向废墟方向走去,将不知所措的奥古玛甩在了身后,直到白皑皑的雪景将她的身影遮蔽……
半个小时后,早已失去昔日光景的加尔拜迪亚教堂大厅,火灾中被染成黑色的墙砖被磨去了一层,积雪覆盖着的地板也被人打扫过,这证明弥勒或是其他人曾回到残破的教堂中居住了一段时间,但刚塌下不久的旧房梁也意味着住民已然离开,只留下了四面透风的断壁残垣。
肖伊循着几近磨灭的痕迹找到了墙角的一条巨大刀痕,那是夏彦的无量新月所致,按着自己的直觉,肖伊俯身扒开并不厚实的积雪,在其下找到了许多野兽的尸骨,有雪狼、雪熊、甚至是最危险的雪怪。
“夏彦大哥……你在这里不会只吃这些吧……噗!好恶心啊……”
她将手中带有烂肉的雪怪腕骨随手一扔,又顶着突然卷来的寒风来到教堂中间,凝视着墙上支离破碎的苍穹封印,心酸的回忆再一次被勾起。
“杜克爷爷。在那之后我成长了许多,至少现在的我不再需要大家保护了,你也会为我高兴吧?”
几分钟过去,除了自己的喘息声,周围没有任何其他声响,她满脸失望的低下了头。
“果然只是幻想吗……算了,我还是去找夏彦大哥吧。”
毕竟杜克的灵体已随着圣石力量的转移而消散,四周回响的也只有凌冽的风声,但世间总有许多令人费解的事情发生,例如她身后传来的一句问候。
“啊!奥格斯特!很久没见了,对我而言这几个月的时日就犹如隔世一般漫长!”
这个似曾相识却又不尽相同的声音传入肖伊耳中,唤醒了她消沉已久的神经,转身怒的一抓落空,她才发现向自己打招呼的是一个半透明的中年灵魂,而且他威严的面貌、黑白的蕾丝外套、一对纯白的兽皮手套,以及脚上套着的棕色马靴都格外眼熟。
“也许我戴上礼帽会更潇洒一点,真的认不出我来?聪明的丫头。”灵魂凭空唤出一顶半透明的礼帽,戴在了自己头顶。
肖伊恍然大悟,于万分惊讶中喊出了自己认为的那个人名:“杜克·米拉格?上次你不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吗?这次怎么……等等,你不是因为失去了苍穹之力的庇佑消失了吗?”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