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刚朝前走了两步,花容战就发现这小姑娘腰间挎着一把弯刀。
“你……这是准备干吗?”他眨了眨眼睛。
沈妙言满脸无辜:“救人啊!万一需要杀进去,那些人打我,我得准备武器自保不是?”
花容战满脸鄙夷地迈出了门槛。
他可不信这女孩儿会用弯刀。
两人骑着两匹马来到天牢前,那牢头认得这两人乃是国师面前大红人,不敢拦他们,由着他们进去了。
深夜的天牢格外阴暗恐怖,尽管每隔三五步就有一盏灯笼,然而那灯光实在太弱,根本照不穿无尽黑暗。
沈妙言的右手始终握在弯刀柄上,她皱了皱小鼻子,清晰地闻见空气中的血腥气息。
杀戮,已经开始了吗?
“这边。”她招招手,示意花容战跟上。
昏暗的环境里,视觉被削弱,听觉被无限放大。
沈妙言清楚地听见天牢深处的惨叫,那是狱卒在屠戮手无寸铁的百姓。
她加快步伐,花了小半炷香的时间才奔到最里面,只见五六具尸体被随意堆在地面,一名狱卒将尸体搬上板车,另一人拖着车准备将尸体运出去。
旁边的栅栏后,还有被关押的乱民街上的人,男男女女睁着大眼睛,惊恐不安地望着坐在桌案后审讯的判官。
一个衣着短褐的男人跪在地上,不停地哀泣:“大人,草民平时只不过是小偷小摸罢了,草民从未伤过人命啊!求大人放过小民!”
那名判官显然不想听他解释,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声音透出漫不经心:“杀了。”
一名刽子手高高举起长剑,从背后捅向那男人的心脏。
“住手!”沈妙言喊出声。
判官偏头看她,懒洋洋道:“你是何人,竟敢阻挠本官断案?”
“你根本未曾审判,又何谈断案?”沈妙言面色冷凝,瞥了眼跪在地上的男人,觉着有些眼熟。
似乎,正是她第一次去乱民街,被几个男人威吓的其中一个。
那个男人也认出了沈妙言,连忙膝行到她面前,“小姐,您行行好,饶过我的命吧!”
他沾着血污的手弄脏了沈妙言的裙摆,然而她毫不在意,只静静注视着那名判官:“这里活着的人,我全要了。”
那判官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般,哈哈大笑起来:“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本官乃是奉皇上圣旨处理乱民街作乱之人,莫非你敢抗旨不尊?!”
沈妙言冷笑一声:“我今夜还偏就抗旨不尊了!”
“来人,把她给本官拿下!”那判官冷声。
两名官差上前,花容战抽出腰间长剑,挡在了沈妙言面前,笑容妖美而残酷:“你们再近一步试试?”
天牢中的气氛,逐渐凝重起来。
沈妙言偏头望向栅栏后那几十个人,他们满脸泪水与乞求,不同双眼睛里充斥着同一种渴望:想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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