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澜从兜里摸出六枚铜钱给她,“买两个,路上慢慢吃。”
沈妙言兴奋地把铜钱递给小贩:“师傅,你做一个我,再做一个他,可好?”
那小贩是个哑巴,笑眯眯点点头,朝两人竖起大拇指,约莫是夸两人登对。
很快,沈妙言一手举着一个糖人,兴奋地在君天澜跟前晃:“四哥、四哥,你瞧,这糖人做的好像咱们呀!”
君天澜薄唇微翘,“喜欢就好。”
“嗷呜……”沈妙言毫不客气,张嘴含住君天澜造型的糖人,在嘴里慢条斯理地舔,“唔,四哥吃起来好甜……”
意有所指的话语。
君天澜刮了下她的翘鼻子,凤眸中皆是宠溺。
两人找到卖鱼的摊子,君天澜问卖鱼姑娘要了条最大的鱼。
沈妙言一边舔糖人,一边瞅着那努力在深桶里舀鱼的姑娘,越看越是眼熟。
她忽而惊讶道:“阿杏?!”
卖鱼姑娘抬头,仔细地端详过沈妙言,忽而大喜:“是妙妙你呀!呀,你怎的来棉城了?”
“说来话长。”沈妙言往四周望了望,“对了,鹿爷爷和阿瞒呢?”
这些人,都是她当初来棉城时遇见的。
阿杏双手在围裙上蹭了蹭,“鹿爷爷去云游四方了,阿瞒哥哥在镇上开了家医馆,我领你们去坐坐?”
沈妙言清晰地看见从她眼底掠过的黯然,心中猜测她和阿瞒之间约莫发生过什么,于是笑道:“你瞧我四哥手上还拎着东西呢,等明日备下礼物,再登门拜访也不迟。”
阿杏恍恍惚惚的,应了声好,又低头去舀鱼,好容易才舀到一条最大的大鱼,特意为两人宰杀好,才装进君天澜提着的竹篮里。
君天澜要付银子,她急忙后退一步,摆手道:“你们是我的朋友,我怎么能收银子呢?莫要折煞我了!”
沈妙言按住君天澜的手,眉眼弯弯:“阿杏这样好,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总要回礼的,也不怕占了人家便宜。
两人正要去看看有没有鸡卖,嘈杂声响起,一个脑满肠肥、油光满面的男人,带着一群小弟,吆五喝六地过来了。
他的那群小弟皆都流里流气,手里拿着棍棒等物,散到各个摊贩前,嚷嚷着要收保护费。
这些小摊贩显然是被宰惯了的,纷纷习以为常地取出保护费,恭敬地递给他们。
而那位卖糖人的小贩,大约是头一次来棉城,并不知道有这个规矩,惊吓地在兜里掏了半天,却也只掏出了沈妙言给他的六枚铜钱。
那收取保护费的壮汉冷笑了声,一脚踹翻盛着麦芽糖的小桶,弯腰拎住那小贩的衣领:“你打发乞丐呢?!这点子铜钱,爷爷喝茶都不够!”
语毕,竟一脚踹到卖糖人的心窝子上!
卖糖人滚落在地,砸翻了挂糖人的架子。
他捂着心口,因为没办法说话,只能哀哀地痛叫出声。
那壮汉还要打,高高扬起的手,却被人从旁边握住。
沈妙言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好大的胆子!”
那壮汉一愣,低头见是个面容娇美的小姑娘,顿时一愣。
他回过神,急忙喊道:“老大,你快来瞧这个女人,长得贼他娘好看!”
——
温馨日常。
另外鳐鳐和小雨点的血缘关系,隔了三代往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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