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已定,待请柬制好,朕定会遣人送去贵府。”
魏化雨嗓音轻慢,抬手示意锦鱼继续驾车前行。
卢鹤笙的侍卫们分列至街道两侧。
马车的车帘被徐徐掩上。
马车从卢鹤笙面前经过时,忽有一道清越少年声音响起:
“魏北陛下、大周公主,我天香引将于三日后元禄街开张,届时,还望二位前来观赏捧场。”
魏化雨卷起马车的竹制窗帘。
鳐鳐好奇地凑过去瞧,就看见说话之人骑一匹纯黑骏马,正在卢鹤笙稍后一些的地方。
他穿古怪的黑色宽松连帽大氅,兜帽遮住了他的脸,只露出一张嫣红削薄的唇。
唇角微微勾起,弧度邪魅而又轻佻。
偏偏右颊边还有粒小酒窝,令他看起来倒是亲切些许。
鳐鳐正看得出神,却被魏化雨按住脑袋,把她推到车厢内不许她看。
他自个儿则含笑颔首,“久闻天香引开遍天下,没想到在镐京城终于也有家店面了。三日后,朕自当前去观赏。”
说罢,示意锦鱼启程。
鳐鳐还想看看那个黑衣少年,却被魏化雨摁着脑袋不许她看,还把车帘都放了下来。
她忍不住愠怒,“魏化雨,你又开始霸道了!我瞧个人你也不许我瞧,你信不信我咬你?!”
“我竟不知小公主是属狗的,那么,你便咬我一口试试吧。”少年笑吟吟的,把手伸到鳐鳐面前。
“你……”鳐鳐气怒,扭转身懒得搭理他。
魏化雨又凑了过来,轻舔了下她的小耳朵,“乖鳐鳐,你同我说说,刚刚瞧见卢鹤笙时,缘何会是那副表情?”
他心思何等通达,自然把鳐鳐对卢鹤笙的害怕,以及卢鹤笙看向鳐鳐时那充满侵略性的眼神看得一清二楚。
鳐鳐垂眸,抿了抿唇瓣,显然是不想同他说这事。
魏化雨笑了下,把她抱到怀里,轻抚了抚她的脑袋,“你我不久便将结为夫妻,你有什么烦恼,自然可以对为夫说。鳐鳐,说出来,我会帮你。”
虽然这些年以来,他一直有暗中关注鳐鳐,可往来书信里,从没有关于鳐鳐与卢鹤笙的事。
他记得两年前卢鹤笙高中状元,原本风风光光,是要在大周的朝堂上好好干一番事业的。
却不知怎的,突然被君念语贬去了西北,让他一介文臣,去平息西北那边的土匪流寇。
不平息完,此生不得回京。
须知,西北边陲海岸线长达数千里,流寇土匪无数,老一辈的将军花几十年时间都不曾平息完,他一个毛头小子,又怎么可能平息掉?
不过是放逐他的借口罢了。
可没想到短短两年,这厮就顺利返回了镐京……
少年修长双指夹着一碟酒,忽而垂眸轻笑。
脑海中,慢慢浮现出那个神秘诡异的黑衣少年。
天香引啊……
恰这时,鳐鳐似乎终于想通了,拧巴着一张小脸,声音极轻地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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