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白觉得自己是个苦逼,明明有那么多的银子放在他面前,他却没能珍惜,眼睁睁看着它们挥挥衣袖消失在别人的口袋里,这滋味,没有体会过的人绝不知道有多悲催,可偏偏,他又不能在凌若夕的面前表露出来,一张小脸,幽怨极了。
但好在凌若夕成为监国的消息传扬出去后,不少心怀鬼胎的大臣,开始往宫里送来油水,甚至就连凌小白,也成为了他们想要拉拢,想要接近的跳板,可想而知,他最近在宫里偷偷得到了多少的好处。
“小少爷,这样不太好吧。”趁着凌若夕和卫斯理在御书房商量国事时,凤溪宫内,又有大臣派来的家丁造访,看着家丁离开后,小豆子犹豫了半天,才对凌小白说出了这句话。
而此时的他,则坐在椅子上,一遍又一遍数着刚刚到手的一大摞银票。
“什么不太好?”他头也没抬的反问道,一双眼睛几乎黏在了这些银票的身上,再也挪不开了。
“那些人都是为了接近贵人,想要找贵人帮忙才来的,可咱们瞒着贵人收下这些东西,万一被贵人知道了,那……”想到凌若夕教训人的手段,小豆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虽然平时贵人挺宠爱小少爷的,但这种原则问题,她绝对不会妥协,到时候,小少爷一定会被教训得很凄惨。
凌小白霍地抬起脑袋,偷偷朝殿门外张望了一眼,确定没有人后,才皱起眉头,冲小豆子呵斥道:“你不要命啦,这么大声做什么?万一被娘亲听到,小爷的屁股就得开花了。”
明明知道后果,可为毛小少爷还要不知悔改呢?小豆子很想这么问问他,但他到底没这个胆量。
“你放心吧,这些事只要你不说小爷不说,娘亲是不会知道的。”凌小白说得信誓旦旦,十分笃定。
“可那些人要是在贵人面前说漏嘴了呢?”小豆子总觉得这事说不好,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凌小白白了他一眼:“你就不能往好处想吗?再说了,就算娘亲以后知道,小爷早就把这些银子藏好,大不了就是挨一顿揍,娘亲不会舍得拿小爷怎么样的。”
好……好无耻……
小豆子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口水,他觉得,小少爷平时在他心目中正直、高尚的印象,正在龟裂,难道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吗?
凌小白可没管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屁颠屁颠将银票藏好,放到了角落的一个绘花花瓶中,和这段时间得到的私房钱放在了一起,然后,他笑得兴高采烈的,就往殿外走,打算去御书房见自个儿的娘亲。
小豆子亦步亦趋的跟随在他的身后,面色有些挣扎。
御书房内,卫斯理将这些天来囤积的奏折一本一本摆放到凌若夕面前,奏折堪比小山,堆积无数。
“这些是什么?歌功颂德?奏折是用来写这玩意的?”凌若夕草草翻看了几本,眉头顿时一皱,“我怎么不知道,我的形象这么完美?瞧瞧,什么高尚美好,什么威名远播,他们写的时候不觉得肉麻吗?”
这些由百官呈报的奏折上,大多是对凌若夕的歌颂,言辞间,几乎将她说成了完美到无可挑剔的神。
看着这些**裸的字眼,就算是她,也觉得有些害臊。
卫斯理尴尬的笑了笑:“大家或许只是想和娘娘拉近关系。”
毕竟,她雷厉风行的手段,早就在南诏国内传开了,以前还不是监国时,她就帮助皇上,诛杀摄政王,名震天下,如今她掌管南诏,这些官员还不得害怕得哆嗦吗?不讨好讨好她,这官场还要不要继续混下去了?
“哼,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清楚得很。”人心这种东西,她揣摩了两辈子,还能不知道么?将手里的奏折猛地合上,随手扔到一边,“消息都传出去了?”
“是的,娘娘暂时监国的消息,如今应该已传遍整个南诏,”卫斯理含笑点头,“百姓们对这件事十分支持,娘娘无需担心会遭到反抗。”
“我看上去像是在关心这种小事吗?”百姓们如何看待她,如何在暗地里议论,对她来说根本就无关紧要,凌若夕微微眯起眼,眼眸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暗光,既然消息传开了,那个人现在也应该听说了吧。
她思考着以云井辰的个性,他会怎么做,奈何,思来想去,她竟发现,自己似乎并不了解他,毕竟,以往都是这个男人死皮赖脸的缠在自己身边,而她仅仅是被迫的接受,而她则对他并无太过深入的了解。
呵,现在看来,这段感情里,她的付出远不如他。
持平的嘴角缓缓扬起一抹自嘲的浅笑,她摇摇头,不愿再想。
“娘娘?”卫斯理困惑的唤道,她怎么突然玩起沉默是金了?
“这些折子我会处理,交代下去,今后除了正事,不用再在奏折上锦上添花,若有人胆敢再犯,剥夺官职,贬为庶人。”她立即回过神来,冷声命令道,她可不想从今往后每天打开奏折,就看见千篇一律的褒奖,“还有,在背地里私通北宁的官员名单,清理出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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