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秦姓修士话语虽然婉转,对方言的说法却明显有些生疑,据他所知大罗门功法几无禁忌,而且专好杀戮,好像没听过有这方面的限制。[燃^文^书库][]几家魔门之间相互比较了解,倒是方言对此知甚少,一番信口胡诌却露出了一丝马脚。
方言立刻敏锐地察觉到,心中顿时有些懊悔,怎么会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也难怪他会如此大意,几天来他已经用筑基丹把刘满得弄得五迷三道,可眼前之人不同,他只是带人前来交易,又是看在刘满得的面子上,对方言没有任何心理顾忌,轻易就看出了其中的些许破绽。
其实对魔门的了解,除了曾经与数名魔修的生死争斗,方言主要都是建立在两次搜魂的基础上,而他的主要精力,又专注于被他灭杀修士的记忆,反倒对这种魔门的基本常识一无所知。不过这人即便心存疑虑,却也没有多想,猜测方言可能是有其他的想法,探究他人的隐秘对自身又有何益。
“哦,这是在下偶然从家族得到的功法,看上去也颇为不凡,所以想尝试着修炼。全部都放出去了,那就太可惜了,这次只能将就着,下次请道友为在下多留意。对了,秦道友这次要在这里呆多久,或者说在下可以用这几名女修多长时间?”
方言只得解释两句,可他自己也觉得有些荒诞不经,放着宗门的上好功法不练,却去家族找来部莫名奇妙的功法,理由过于牵强。索性不再解释,轻轻带过,转而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夹杂在话语中问了出来,看似漫不经心之间随口所说。
若是对方非常警惕,方言这一连串的话语根本经不起推敲,不过这名秦姓修士疑心归疑心,却也没有深究之意。更何况他与方言初次相逢。哪里会不合时宜地追问下去,其实刚才他也是多嘴,随口说了几句,然而方言心里有鬼,太过敏感了些。
对于方言看似无心之问,秦姓修士全无防备,脱口说道:“最多三天。在下最迟三天以后就会离开,而这些女修在这之前就必须处理干净。否则前辈们怪罪下来,在下可吃罪不起。下次来时在下早些到这里,多带几名女修供道友挑选,这次就对不住了。”
三天!安排周密些倒是正好够用,将此人灭杀然后搜魂,再花上一两天模仿,将将可以赶得上。关键是不能惊动其他人,尤其是房间外面还有一名值守弟子,这里面的警戒点布置得一环扣一环。稍有不慎就会露出端倪。
“既然如此,在下就先将这几名女修带进去,有劳二位道友在此等候,在下……”说话间方言正要先将三名女修带进房中,等到了里面再将秦姓修士诓进来,然后灭杀。至于刘满得,还要先观察他的反应。若是没有生疑最好,否则只能一并除去,实在要冒些风险也毫无办法。
谁知话音未落,只见方言的眼睛忽然变得血红,浑身上下弥漫着一股奇怪的气息,也就在这时。他感到自己仿佛失去了控制,心绪猛然间变得异常暴乱,一股强横的气息突然失控,冲出体外。
杀意,纯粹的杀意,犹如一头吞天巨兽从方言体内勃发,瞬间笼罩了整个房间。房间里端坐着的那两人。被方言身上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瞠目结舌,强烈的杀意裹挟着高阶修士的重重威压,让他们即惊又惧,浑身无法动弹。
紧接着方言转过身去,直视着眼前二人,却见他们惊叫着看向方言,不知他为何会在短短时间内,变成了一张陌生的面孔。不知不觉间,方言撤去了拟容术,回归到原本的面貌,可这并非方言的本意,而是他此刻根本无法控制,体内的法力也开始暴走,想要寻找宣泄的渠道。
不单是这两人惊惧万分,方言同样紧张不已,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好像他在经历心劫的那一次,就有过类似的体验。难道又是一次心劫袭来,怎么会偏偏选在这种时候,在这个地点,这下算是要了命,这里可是魔门的据点,即便渡过心劫也吉凶难测。
方言顿时苦不堪言,为何自己会横生这么多劫难,修为才筑基初期,却要经历两次心劫。貌似自己并非阴险歹毒之辈,为何比那些作恶多端之人,遭遇的心劫还要多上一些。
心劫的来源谁也说不清楚,有些人一生都从未遇到,而有些人却劫难缠身,而其中的凶险更是难测,几乎每一次都是绝境中的挣扎,对生死的考验,可它们为何总是追着方言不放。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