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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进大学的那时候觉得整个世界都变了原來在高中的时候只要学习好别人都会羡慕我尊重我我的奖状能贴的一整面墙都是高考的时候我是全校第一我高中的母校张贴了大红榜我的名字放在第一个那时候我觉得真光荣……”蒋忠诚说着这些过往加上酒精ela辣的效应禁不住泪水也激了出來“可是到了大学里一切都不一样了即使我考试成绩每次还是第一可因为怕和那些有钱的同学攀比去不起高档的饭店请不起女朋友去旅游甚至看电影连到食堂打饭也是最后一个才敢去因为怕惹别人笑话别人把我看成异类渐渐的谁也不肯理我……”
“直到大二的时候认识了一婷她竟然沒有嫌我穷她说她看到我得的那些奖看到我的专业成果竟然这么多她总是欣赏我的长处鼓励我夸奖我我那时候觉得大学生活才有了一点转机原來还有人不是那样势利的我们在一起四年因为你的介入才分手了这是你从我身上夺走的第一样东西”
萧子矜盯着他依旧沒开口看着蒋忠诚激动的往下说:“可你后來出尔反尔因为你觉得一婷不喜欢你说实话我看到你那抓狂气红了眼的样子心里特别舒坦可最后出国出不成了一婷也不愿意再回到我身边來了我妈整天埋怨我做了错事加上周围同学的冷眼我觉得前途灰暗极了也是那个时候我才开始吸毒的……你毁了我的前途这是你从我身上夺走的第二样东西”
“我染上毒瘾直到退学以后几乎所有人都不再管我了只有我妈只有我妈一个人还关心还鼓励我不管多难多苦在我人生当中最灰暗的日子中是她陪我走过來的我知道她长年累月的生病为了省钱从來沒有去过医院我知道她日子不多了而我所求的不过是弄到些钱带她把她从前想去的地方去逛一次仅此而已我什么都不要了也不想要什么重新开始的机会只想让她开心一回这也错了吗为什么她去见了你一面就萌生自杀的念头你这混蛋把我最后的心愿也打破了你从别人身上剥夺了这么多不觉得你也应该付出点什么了吗”
萧子矜被蒋忠诚扯着领子拽了起來猛的按到墙上手上的捆绑让他无法挣扎他看到仓库的地上到处是砖头绳子和铁管旁边集中堆放的纸箱里包裹的严严实实箱子上有易燃易爆的标志靠窗的墙壁边有一个歪斜的铁牌上面已经落了一层灰尘可仍然能看到油漆的字迹“吉祥烟花爆竹厂”
他似乎猜到了些什么心里微微一凉可嘴里却忍不住冷哼了一声:“蒋忠诚你从一开始就做错了如果我是你我首先不会答应离开沈一婷的要求她这种女人在一起时间长了也许你感觉不到什么可一旦离开她你就会明白其实很难再遇到象她一样认真的女人不管她是不是真的爱过你一旦她决定跟你在一起了她都会一心一意你跟她在一起这么久你了解她多少她可能不喜欢从花店里买來一捧包装好的鲜花却喜欢有人用心的帮她种上一盆哪怕不会开花的青草她可能不喜欢饭店里的高档情侣套餐却喜欢有人能亲自下厨做一盘哪怕毫无滋味的小菜她不喜欢商场里的豪华办公桌却喜欢有人能给她做一张连抽屉都打不开的小木桌如果你不放弃我永远也不可能真正追到她但是同样的只要她心里确定要跟我在一起别人也抢不走不过同样可惜的是我也是到后來才明白……所以这是你做的第一件傻事”
他看到蒋忠诚的眼睛越瞪越大红红的眼睛聚集着浓深的颜色:“你觉得出国很光荣吗你以为出去了一趟回來就能高人一等了你到了国外也不过是个二等公民可能你会更抑郁即使不能出去只要你安心读书毕业后仍然能有好的工作即使沒有沈一婷只要你认真发现好好对人还会有张一婷王一婷出现你难道就以为到了世界末日了你根本是自甘堕落自毁前途这是你做的第二件傻事”
“你母亲这么年不容易都是为了你再苦再累她不在乎她來找我连你们家祖传的东西也拿了出來就是希望你平安她最后的心愿只是希望你能走上正途不是让你通过诈骗弄到钱带她去旅游你了解你母亲吗她真正想要什么你清楚吗再说远一点你了解你身边的人吗你总觉得别人对不起你别人伤害你侮辱你孤立你你检讨过你自己吗”
蒋忠诚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上涌都在沸腾扬起拳头狠狠的打了过去:“你他妈给我闭嘴”萧子矜的颧骨又酸又疼踉跄着倒在地上周围的杂草和灰尘激扬起來呛的人直咳嗽却仍然继续说:“蒋忠诚你太自私了以你家里的条件你完全应该在本科毕业的时候就出去工作就是因为你好面子假自尊说什么也要撑这个场面这么大人了还要靠你母亲來养你母亲相信了你的什么所谓理想所谓前途节衣缩食的供你继续读书可你怕丢人有时候连家都不想回还拈轻怕重的不愿意在额外打一份工來缓解你母亲的压力从头到尾你都不想面对现实还把自己堕落的责任推给别人别人可能原本沒有刻意疏远你的意思却因为你太过敏感自卑总是认为别人在针对你久而久之你就真的成了受到孤立的”
蒋忠诚保持着抬起拳头的动作可浑身都在颤抖血红的眼睛直盯着萧子矜他的每句话都直刺胸口将他这么多年隐匿在心里的东西都挖出來每一寸心思在阳光下都那么刺眼和难堪蒋忠诚僵硬的站着看着窗口透來的光线渐渐缩成一团一切都暗淡无光他忽然想哭大声的哭原來自己把一切都推向万劫不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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