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魅修目光冷凝地注视着殷漓托着手臂,戒备着自己,一步一步朝着房门走去,手放在裤子口袋中一直没有拿出来,直到她越过他身前,转身朝着房门抬腿要跑时,才突然伸出了脚。
“啊”殷漓被他绊了一个趔趄。惊叫着,松开托着右臂的左手,想去抓住身边可以用来支撑,稳住自己身体的东西。不想,就在这时,后脖颈突然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传来一阵疼痛,顿时,人便失去了知觉。
夜魅修插在裤子口袋中的大手,在这时才伸了出来,避开她的右臂,稳稳地接住了她下坠的身体,将她抱在了怀里。低下头,盯视着怀中小女人那张布满汗珠的小脸,他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丝复杂的犹豫,但很快,目光便变得坚定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殷漓从昏睡中缓缓醒了过来,睁开眼睛,注视着头顶上方四四方方,光秃秃的水泥房顶,神情有些恍惚,低下头朝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见自己身上,穿着熟悉的淡紫色碎花棉睡衣,不过,身下睡的已经不再是温暖的炕,却是一张小小的单人牀。
从牀上坐起身,殷漓感到脖子有些酸疼。
抬起小手,一边轻轻捶打活动着脖子,一边朝着房间四周看了看。
小小的一间水泥房,没有窗户,周围的墙壁跟房顶一样,是单调的水泥色,在靠近房顶的墙角位置有一个两块砖大小的通风口。
房间里,陈设很简单,除了她睡的这张牀,再有就是折叠立在墙边的一个小方桌,一个小马扎。
看到这里,殷漓忽然有种进了监狱班房的感觉。
这里是哪?
殷漓轻蹙着眉头,回忆着。
渐渐地,不久前发生的事情,一桩桩又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而最后出现在她记忆中的,是那个男人答应让她离开,而她在朝着房门跑的时候,那个男人却出脚绊了她一下,随后,她的脖子便像是被什么打了下,再往后的事情,她就记不得了。
一定是那个坏男人,表面上答应让她离开,而背地里却又做了手脚。
此时此刻,殷漓的心里已经明白,她这是被那个男人换了个地方又关起来了。
尽管感到很懊恼,但是,她也知道,昨晚自己胳膊伤的很重,即便逃出去了,估计坚持不了多久,也会倒下的。
想到这,殷漓才恍然想起了自己胳膊。
她现在捶脖子的手臂,不就是昨天晚上受伤的胳膊吗?难道没有骨折吗?
殷漓立刻放下右手手臂,翻过来调过去地看了看,除了手腕处有一大块儿淤青,已经完全可以自如行动了。
真是谢天谢地,幸好没有骨折。
殷漓心中顿时感到非常庆幸。
按照当时那种疼痛的感觉,她都害怕自己整条胳膊都要完了。
那个男人实在是太狠了。
虽然胳膊没有伤到骨头,但是,一想到当时那个男人痛下狠手,扭伤她的胳膊,挥动皮带抽打她时的情形,殷漓还是打内心感到恐惧。
当时,幸好她穿着林姐的羽绒服,否则的话,她真担心,自己后背会让那个狠心男人抽开花的。
用手按了按手腕处那块儿淤青,感觉倒不太疼了。
不过,殷漓也很费解,自己在那么近的距离里,用刀去刺那个男人,怎么会被他躲过了?难道他练过功夫?
想不明白,殷漓也懒得再想。
从牀上下来,看到地上摆放着之前她在小跨院穿过的棉拖鞋,殷漓夸张地叹了口气,心里不得不佩服那个男人的精打细算,把她搬来搬去也就算了,就连脚上穿的拖鞋,还有她身上穿的睡衣也跟着一起搬来挪去的,他不嫌麻烦,她都感到过意不去了。
伸脚把拖鞋穿上了,殷漓站在房间中央,纳闷地朝四壁望着,怎么会连忙门都没有?
先不说她总要吃喝拉撒解决生理问题,就是那个男人把她关进来,也不可能穿墙进来。
殷漓一边纳闷地琢磨着,一边朝着自己右手边的墙壁走去,伸手在墙壁上敲了敲,硬邦邦的,是石头的没错。又走到另外两扇墙壁处敲了敲也都是石头的。
难道是从地洞里钻进来的?
殷漓连忙蹲下身子,在地上到处敲了敲都是实心的。
蹲在地上,殷漓抬起头,看着头顶上的四四方方虽然不算太高,但是,即便她站在那个小方桌上,也无法够到的水泥天花板,最后,还是放弃了想要去敲一敲它的想法。
小拇指伸到嘴里,一边轻轻啃咬,脑子里一边思索着,房间的出口应该会在哪里?
蹲着挪动脚步来到单人牀跟前,将牀的四个腿逐一晃动了一遍,房间里没有出现丝毫动静。
环视着巴掌大的房间,有限就那么几件东西,门到底该在哪呢?
实在看不出哪里会有机关,殷漓只好又走回到最早到过的那个墙壁跟前,伸出双手朝着墙壁使劲儿地推了推。
纹丝没动
殷漓又往墙壁的另一端伸手推了下。
嗯?墙壁好像是晃动了一下。
殷漓眼睛一亮,心中暗叫‘有戏’,急忙伸出双手用足了力气,朝着墙壁推去。
水泥墙壁,竟然被殷漓推开了一道可以容纳一个人进去的缝隙。
殷漓小心翼翼伸着脑袋朝着里面望去。
见石室的面积不大,也就只有她现在站着的这个房间的三分之一大小,里面有水管、还有一个水泥砌成的池子,还有一个蹲便池。
原来是个小洗手间。
有了这个重大发现,殷漓顿时来了精神,急忙又去推与这扇墙相邻的墙壁,从这头推到那头,墙壁坚廷,纹丝都没动。
看来这扇墙是真的。
殷漓急忙又去推与它相连的墙壁。
哇,这扇墙也被推动了。
殷漓兴奋地连忙又加了把劲儿。
终于,推启的缝隙可以让她钻进去了。
她连忙将身子挤进了那个房间。
嗯?这是个什么东西?
一进门,看到自己左手方有一个两米来高,水泥做成的圆咕隆咚,球状的东西,殷漓好奇地伸手拍了拍。继续朝着里面走去,看到这个房间比她住的那个石室大将近三倍。
这个水泥大球就占去了房间的三分之一,不过,这间石房子里布置的挺搞笑,还挂着一些白色的布帘,而这些布帘,不由得让殷漓又想起,与那个老男人在温泉山洞中石室的画面。
呸呸呸。
这个念头在脑子里一闪,便让殷漓压下去了,暗暗唾弃了自己几声,她走过石球,朝着房间里怪异地装饰打量着,忽然,她好像闻到了食物的味道。
鼻子随着食物的香味,她慢慢转过身,看到石球的前面有一个石案,在石案的上面,摆放着几个点着大红点的馒头和几盘非常丰盛的菜肴。
好香啊,
眼睛被香喷喷的食物牢牢地吸引住了,殷漓一边咽着口水,一边暗暗琢磨,这里怎么会有饭菜?难道这个房间里也住着人吗?
想到这,她连忙将目光从食物上挪开。
然而,刚一抬头,殷漓猛然间看到了立在石案与石球之间的那块石碑。
XXX之墓
“啊——”
恐惧的叫声石破惊天般在石室里连绵不断地喊叫起来,殷漓瞪大着眼睛,两只手宛如僵尸般十指张开,在身前扎着,满房间里寻找着被吓忘记地出口的方向,在终于撞上了门缝出口后,她立刻仓皇逃窜了出去,连脚上地拖鞋跑掉了,都没有发觉。
跑进自己房间,她手脚并用地爬上牀,迅速钻进被子里,蒙上脑袋,浑身抖动地像是在筛糠一般。
夜魅修神情慵懒地坐在监控室皮转椅上,两腿交叠,悠闲地翘着二郎腿,一边喝着浓香的咖啡,墨染的眸子一边注视着监控屏幕,在看到屏幕上出现小丫头这极富喜感的一幕时,含在嘴里的咖啡,顿时,一口“噗”了出去,笑的身体都颤动了起来。
这套暗藏在祠堂下面的地下室,其实并不是什么墓室。而是早些年,他的祖辈在里面藏匿财宝用的。
殷漓所看到的三间石室,是最外面的三间,是他的祖辈担心里面内室里的财宝被外人发现,刻意在内室的外面,修建了这样一个假墓室,目的是遮人耳目的,半球形的墓地里,根本什么都没有,而墓碑上名字,更是子虚乌有,杜撰出来的。
而那间墓室与其它石室相连的门,平日里始终是被电子控制锁,锁死的,根本就无法推不开。
至于小丫头怎么会推开,自然是他搞得怪。
昨天夜晚,在小跨院的卧室里,倔强的小丫头痛成那样,还强忍着跟他进行对峙。迫于无奈,他只好假装同意让她离开,随后,在她放松戒备后,出手将她击晕了。
在将小丫头脱臼的右手手臂推拿好,他拉开她穿在身上,月嫂的那件深蓝色羽绒服,查看了一下她背上的伤。
幸好有这件羽绒服隔着,皮带抽上去,并没有伤到小丫头的皮肉,只是让雪白的肌肤稍稍红了一些。
在检查完伤势后,他按照刚才自己已经想好的计划,抱着小丫头来到了这里。
给小丫头换好睡衣,盖上被子,他便离开石室,回到了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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