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城堡里一片寂静。
走廊上的画像们都打着鼾声,熟睡着。墙壁上火把的光芒似乎也黯淡了下来,将走廊照映得有些昏暗。
“小乖乖,仔细嗅一嗅,把那些小崽子们全都找出来。”一个弓着背的老人压低了声音。他拉长的身影倒映在墙壁上,显得有些狰狞。
而走在前面四处张望的猫,瘦骨嶙峋,毛色灰暗,也显得分外诡异。
这是霍格沃兹的管理员,阿格斯费尔奇。以及他那只神奇的猫,洛里斯夫人。他们似乎熟知霍格沃兹的任何密道,并且拥有超乎寻常的直觉,无论学生在哪儿有违反了校规的地方,他们都会及时出现,像个幽灵一样。
不过似乎很少有学生喜欢他们,当然,谁会喜欢一个天天抓着你,脾气古怪的老头子呢?更何况,费尔奇还是魔法世界最受歧视的哑炮。也就是出生魔法世家,却无法施展魔法的人。
费尔奇和他的猫渐渐消失在了走廊的拐角处。
阴影中,一个身影从高大的甲胄后面无声无息地走了出来。
哈利看着费尔奇离开的方向,有些好奇。
那只叫洛里斯夫人的猫真是惊人的敏锐,也许魔法世界的宠物都有自己独特的能力。
哈利对于自己隐藏的功夫很自信,就算是那些魔力高强的教授们来,也不一定能抓到他。但那只猫却好像感觉到了他的存在。只不过最后还是放弃了。
也许是感觉到了危险?
动物总是要比人更加敏锐。
哈利开始思考,什么时候有机会去讨好一下那只猫吧,比如一点干炸小黄鱼?
【哈利,找到了。】小花蛇在哈利脚前的地面上抬起身子。
哈利弯下腰,把小花蛇捡起来放在肩膀上,一边按照它的话走去。没两步,就在一个石质相框上找到了一条蛇的雕像。
【你好。】哈利轻声说。
【我知道你,这几天晚上在到处找蛇的是不是你?】那条白色的蛇动了动,有些好奇地看着哈利,【能和我们说话的人可真少见,不是吗?】
【我想打听一个人。】哈利抿了抿唇,说道。
【哦,对。是的。一个人。一个。。。。。。雌性?】白蛇晃晃脑袋,显然是已经从别的蛇那里听说过了。
【嗯。斯莱特林的新生。大概这么高。】哈利比划了一个高度。
【味道有点酸。】小花蛇霍利吐着信子补充道。
【酸?哦,好吧。以后我会注意闻的,反正我都已经吃不到了。】白蛇嘟囔道,它甩了甩尾巴,似乎想起了什么,【我怎么记得这么高的有两个?】
哈利想了想,说:【长头发的那一个。】
【头发?哦,是。头发。人类都有头发,长毛的可真难看。我知道那一个。她是小马尔福的伴侣吗?】白蛇问道。
【伴侣?】哈利不解,这是从那里到处的结论。
【不是吗?他们整天形影不离。】白蛇不满地甩尾巴,把信子吐得嘶嘶作响,【人类可真没操守!蛇类都是忠贞的。哦,我的伊丽莎白!】
哈利回想着曾经看过的百科全书,决定还是不对此发表意见。
【你知道马尔福?】
【马尔福?他们从一千年前就在了。霍格沃兹刚建成的时候。】白蛇回忆道,【这么多年了,他们的味道还是那样。充满了发情的味道!】
没想到马尔福一家竟然有这么悠久的历史。一个维持了千年还荣耀犹在的贵族世家?
这在麻瓜界简直就是不可能的。时代总是在更替。
也许是巫师界太过守旧了。
哈利在心里感叹了一下。不过,现在还是那个蠢女人最重要。
【你还记得那个女。。。。。。雌性都干了什么吗?】
【和小马尔福在一起。除了这个,她还干了什么?】白蛇反问道。
【有两次好像去了院长的办公室。】一个声音从头顶插了进来。
哈利惊讶地抬头,竟然在穹顶的浮雕里发现了一条巨大的蟒蛇盘踞在那里。
【嘿,你好。】哈利仰着头向他打招呼。
蟒蛇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他的声音要更低沉一些:【你好,小家伙。你说的那个人,好像对小马尔福和院长都很感兴趣。有两次,她拿着味道奇怪的东西去了院长办公室。闻起来像是魔药。不过,院长可从没给她开过门。】
【你是怎么知道的?那可是另一条走廊!】白蛇嚷嚷道,好像很不爽被抢过了话。
【美杜莎告诉劳拉,劳拉再告诉我。】蟒蛇懒洋洋地说。
【切!劳拉!】白蛇不屑地哼道,又独自自言自语起来,【那我的伊丽莎白呢?她还好吧?她是那么的美丽,纯洁。。。。。。】
还是对斯内普教授那样热衷吗?
哈利皱起眉,那个女人有什么地方不对。就像是。。。。。。
【哈利,她好像忘了你。】霍利在哈利耳边嘶嘶地说。
对了,就是这个。
哈利记得小时候,分明就是那个女人来接触他的,以一副救世主的样子,来把他“从苦海中拉出来”。
会带甜腻腻的蛋糕来给他吃,还会拉着哈利偷偷给德思礼一家使绊子。比如让自来水管突然失灵,再比如让吸尘器冒烟。这通常会让哈利在事后挨上一顿胖揍。
那个女人拥有预见未来的能力。——这是哈利的猜测。
哈利后来回想起来,也许是那个女人在未来中看到了他的救世主身份,也知道了他在童年的悲惨境遇,所以想要来帮助他。
或者说,那个女人似乎极为享受拯救别人的感觉。
——她似乎想让哈利把她当做生命中的阳光。
虽然哈利不喜欢那个女人的白痴性格,也不喜欢那个女人别有目的的接近。
但哈利终归是感谢她的,因为她毕竟帮助了哈利。
直到那个女人把哈利推开,独自逃走。
“哈。。。。。。”哈利捂住脸,低低地笑了。
多么可笑!
他记得她,把她的样子深深刻在骨子里。而那个女人,竟然忘记了!
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而这个该死的始作俑者,竟然如此轻易就把事情抛得一干二净!
这怎么可以!
那些沉重阴冷的回忆就像是追在身后的饿狼,蚕食着哈利,每到午夜,哈利都会从梦中挣扎着惊醒。
那些厚重肮脏的血腥已经洗刷不掉,是他的罪,是他永远也摆脱不掉的枷锁。压得哈利喘不过气来。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些痛苦,永远也忘不了那种深入骨髓的战栗。
每当哈利拼命张嘴却怎么也吐不出半个字时,每当哈利因为别人的靠近而下意识警戒时,每当哈利看着他的同学们笑笑闹闹,而他只能安安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的时候。
哈利都前所未有地清晰地认识到一件事。
——有些东西,逝去了,就再也无法挽回。
可是那个女人却轻易地就遗忘了这些,然后笑得那样轻松愉快,依然生活在自己那个简单愚蠢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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