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瞳仁里残留着七窍流血、面色青紫的男人模样,狰狞可怖,宛如刚死了几天从墓地里爬出的丧尸。
虚汗迅速袭遍她的全身,几脚踢了盖在身上的冰绸雪袍,一下子坐了起来。
‘呼哧呼哧’地大口喘着气,涣散无光的瞳仁极快速地溜了屋内一遍。
她师父没在,屋内一如既往地冷清,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极快地跃下,走到门边拉开了门,极小声地唤着:“师父!”
空荡荡的院子里一只孤鸟歪着头看她,转眼扑棱着翅膀‘唿’地一声飞走了,带落了几片枯片飞舞。
白马还在,她一个翻身跃上,一溜烟地向北边而去。
沿着小道慢走急跑地驰行,一个时辰以后,她便来到一处桃林。
苍翠连绵的青山如手臂一般环抱着这块大约有二三里大的平坦之地,而这块平坦的地方便是桃林源了。
按说这巴掌大的幽深地方柳云依不会知道,可她自从回府,便到柳风冷的书房把梅兰国的城郡翻阅了个遍,当然,作为京中要员,柳风冷对京城周围的地理更是了如指掌。
现在已不是花期,一株株光秃秃的桃树在冷风的吹灌下,瑟瑟发颤,无处话凄凉。
明明很冷,可在这四周有山的地方,却没有那么强烈的寒意。
她紧张地向桃林深处摸索而去,远远地,一间简陋的茅草屋掩映在林中。
雪影飞窜,腾起腾落,如一只利箭,又如一只低空觅食的雪鹰。
门,晃晃悠悠地慢慢打开,发出‘吱吱’的陈旧腐朽声,在时间的流失中却如震耳的战鼓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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